韩庆左肩上那个被孟庆欢治愈的伤口,如今早就没有了当初“龇牙咧嘴”的凶相,不过已经变成了一条嫩粉色的伤疤,在韩庆的后背和手臂上还有几条刀划过留下的,颜色深浅不一短一些的疤痕,它们就像是一座座纪念碑,记录着韩庆曾走过的路,它们在孟庆欢看来还是有点心有余悸的,如果当初这个人没有遇见自己,他是不是早就在那个潮湿黑暗的地方,因为左肩上的那个最长的伤口魂归西天了,而今天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了。
像是有种魔力般的,孟庆欢侧了侧身,伸手用一只手指沿着那条最长的伤疤上轻轻滑过,韩庆明显紧张了一下,但很快就放松了,感受着孟庆欢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每条伤疤上轻缓地划过,“这些伤口还疼么?”孟庆欢的嗓子有些哑了。
“早就不疼了,都习惯了。”迟了一会儿,在孟庆欢以为韩庆已经睡着了的时候,韩庆才怏怏地回答,孟庆欢把被子向上拉了拉,让两个人都感觉不到凉意。
“睡吧,我困了。”孟庆欢觉得眼皮重得快睁不开了,翻了个身,背对着韩庆,把自己这边的被子掖到脖子,脚却大半露在外面,他只有蜷起腿,才能把脚放进被子里,但后背有点没盖上,感觉凉凉。
这时,孟庆欢感觉背后的人也翻了身,接着后背的凉意被另外一个胸膛温暖着,一只手也环上了自己的腰。
“以后我的伤口都由你来包扎好不好?”背后那个人的声音也带着困意。
“……好。”孟庆欢只是机械地回应着。
“……那就这么说定了……”
话音落下,身后的人和被拥抱的人呼吸都变得平稳了。
夜,也已经深了。
第二天早上,孟庆欢是睡到自然醒的,窗外已经大亮了,阳光透过窗帘有点刺眼地照在他的脸上,让他一直睁不开眼睛,浑身都觉得酸疼,但也不知道具体哪里疼,动了动才觉得某个特定的位置火辣辣地疼痛着,让孟庆欢不禁弯起了腰。
孟庆欢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好像一直有种力量在自己的腰上拥抱着,从未离开,他试探地把手放在自己的腰上----什么都没有,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孟庆欢回头向背后看去,是空荡荡位置,摸上去一点温度都没有了,只有不平整的床单显示着曾经有人睡过的痕迹,整条被子已经像平时一样竖着盖在自己的身上,床边的行李也没有了,整座房子都静悄悄的,只有孟庆欢一个人。
孟庆欢轻轻地叹了口气,余光瞥到一张字条放在身后,孟庆欢拿起来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