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百里晴迁并非刚愎自用之人,也不是鲁莽的人。她想听听这个人能说出些什么。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酒鬼。
秦松子诉说当世之局。“南王得天下,手段卑劣。你父亲母亲为了保住你,为了保住武林之势,自甘赴死。你为了报仇,所以闭门百里山庄酿酒。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寻个恰当的时机。置南王于死地!我说的,对也不对?”
百里晴迁素指一点,熄灭了燃烧的火焰,清冷一笑:“分析的的确有点道理。那你说说,你能帮我什么?”
秦松子望着月色,惆怅一叹:“我喝了你的毒酒,如果你不给我解药,我便受制于你。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呗。但我也是一个有思想的活人,控制一个活人比控制一个傀儡更加有成就感。我有一个好计策,想要与你分享。不过,你得先给我解毒啊!不然,我马上就死翘翘了!”
百里晴迁哑然一笑。言谈轻浮,愁容伤感,两者之天差地别。果不其然,他是个酒鬼,更是个有趣的酒鬼!
她的眼中释放了一丝精锐的光泽,盯着秦松子这张平庸的相貌:“月下独酌,太孤独了。来吧,我与你对饮。”
屋内陈设简易,无一桌一椅。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百里晴迁坐的位置是当初百里墨的位置,秦松子的位置,则是凤舞子的位置。
百里晴迁为秦松子斟满酒杯,举杯笑道:“干。”
“请。”秦松子举杯至唇,抿笑着细闻酒香,却是与外面那口大缸里的味道不同。
这酒不烈,反之太清润。足以润喉养气,饮罢,神清气爽。今晚或许不用睡了。这酒是提神酒。
“还未请教,公子的名讳。”百里晴迁淡笑。
“秦松子。”秦松子这个名字太过普通,但却很有趣。
“松子……”百里晴迁一眼望去,院内的那棵挺拔的松树,上面的松子清脆干撤。这名字,倒是有趣儿的紧。
秦松子噗嗤一笑,笑容更似温暖斜阳:“名字乃是父母取之,做儿女的,无法更改。见笑,见笑!哈哈哈!”
百里晴迁轻饮浊酒,目光飘忽,“酒也喝了,天也聊了。说说你的好计策吧。”
秦松子心头自有妙计,也不怕百里晴迁不给他解毒。其实解毒很简单,只要……她做一点点的小牺牲,就可以了!但他行的是君子之举,岂能暗生小人之心。若想救自己,先要救他人。于是他只说了两个字:“离间。”
离间?
百里晴迁问:“自古亲情可以离间,爱情可以离间,友情也可以离间。你所说的离间,是哪种?”
“以他唯我独尊的性格,哪会有知心之交啊!他重视亲情,自然是第一种。”秦松子不是谋臣,也不是刺客。他虽有武功,却非天下第一。但他却有一张嘴,一个聪明的头脑。
既然他想到了此计,他就一定有信心能够达到目的。
百里晴迁正愁没机会,若这酒鬼真能帮她一二,那她救他一命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