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句话震住了女子,女子收回手,低了眉。
红衣男子满意的倚在车壁上,转瞬却脸色骇然,急道:“谢狸你干什么!”
谢狸瞥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换衣服啊,等下出长安城,难道我还穿着这身夜行衣?”
她说的理所当然,丝毫没有女子的矜持与羞涩。
左斐然扭捏的看她一眼,伸手遮住了双眼。
谢狸看他那样,嘴角一勾,轻斥道:“娘炮!”
“什么娘炮?你个没人要的女人。”左斐然不屑道,端坐了身子。一袭红衣将他面孔衬出艳红的色泽,他目光灼灼,一双桃花眼紧盯着谢狸。
谢狸嘴角咧出一道柔和的弧度,她笑意清浅,低道:“我有人要的。”
那声音又细又柔,软软的,挠在人心尖上。
左斐然来了兴趣,一双桃花眼紧盯着她,道:“那你说说那人是谁,在哪?”
谢狸低了眉,嘴角微勾,没说话,双手有条不紊的系着衣襟处的丝带。
“喂!你说话啊!说说,是谁会要你?”左斐然双眼明亮,似个小狗般盯着谢狸。
谢狸没理他,拿过一旁的腰带,正欲系上,忽而双眸一凛。她右手轻挥,月白色的腰带顺着她的手势稳稳落在车内一男子双眼之上。紧接着谢狸迅速上前,右手成刀,劈在那男子后颈上。
左斐然低道:“怎么了?”
“他方才好似醒了。”谢狸取过男子眼上腰带,低头系在腰上。待披上外衣,方才细细打量男子。
左斐然也瞧着车上浑身鲜血的男子,奇道:“这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方才竟然有清醒的迹象。”说完,他叹了一声,“他实力很强,也不知那谢靳年被他伤的怎么样了?”
谢狸神色平静,见男子伤的实在太重,担心他失血过多死去,为他止了血,然后将裸露在外的大伤口草草收拾。事毕,她嫌弃的看了看手上鲜血,就着男子干净的内衫擦了擦手。
左斐然碰了碰谢狸胳膊,好奇道:“怎么,你都不担心一下你大哥。”
谢狸活动了一下身子,随意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也很厉害。何况,他身后有一个谢家,他死不了。”
左斐然不信谢狸真有这么平静,直白道:“那你恨谢靳年吗?”
“为什么这么问?”谢狸将束着的头发披散开来,简单的绾了个发髻。
“你若不恨,那为什么总躲着他?他可找了你三年。”
谢狸脸色透出一丝委屈,她声音低低的,像蚊子在哼哼,“当年就是他将我赶出谢府的,现在又想我回去,我才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