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条大鱼,都会相遇;每个人,都会重聚---大鱼海棠
苏纳在冷风中,站了许久,微凉的寒风拂过,将曾翼沾染在自己身上的熟悉的烟草香味的须后水的味道吹的一干二净。她抬起袖子,低头闻了闻,是该换套衣服了。
王筱赶来的时候,苏纳正坐在候机大厅外的马路牙子上,埋着头,跟个要饭似得。“哎,你怎么又跑到机场了!”王筱急匆匆的走上前去拽起苏纳。“哎呀,别坐地上啊,地上这么凉!”
苏纳也是累了,被曾翼闹腾了三天。“今儿去吃南门的铜锅涮肉!”王筱拉着苏纳的手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昆仑奴哥哥来接我们??”苏纳一边被王筱拽着,一边问。
“那还有谁!我订婚了,签了一个终生卖身契。”王筱笑嘻嘻的说,
“领证了?”苏纳问,
“恩,刚领,他们家不同意,就偷偷先领了证。”王筱悠悠的说。
苏纳知道这些年,王筱的感情之路也不是很顺利,王筱是湖南妹子,因为本科毕业无法留校,也找不到工作,又去读了师范类的研究生。很多人劝王筱找个差不多的北京男人嫁了就可以顺利解决北京户口了。王筱见了一个,回来抱着苏纳哭了好久,相亲对象是个矮胖大叔,一笑一嘴黄牙。
后来谈这个是本科毕业一时找不到工作,就先给人家补习的时候,小男孩的表哥。说来也巧,那天周末,她一路小跑着过去给补习的家,开门的时候,是男孩子的表哥。那天小男孩的父母的出差不在,让男孩的表哥过来临时照看一下。小男孩因为父母不在家,一直抓着游戏手柄,不肯跟王筱回屋补数学。表哥也跟着哄了半天,小男孩使出杀手锏,费劲的挤出几滴眼泪。没有办法,男孩子的表哥让她先回了家。
后来读研究生的时候,又遇到了这个男孩子的表哥,大她一届,经常在学校晚会上说相声。后来毕业以后又阴差阳错的进了一个中学教书她教数学,他教生物。昆仑哥哥的外号是苏纳给起的。王筱第一次领男朋友见苏纳的时候,那男的一句话都不说,王筱几乎成了信息的传递者把话从苏纳这边传递到男朋友那边,然后再把男朋友的话穿回去给苏纳。后来苏纳烦了也不和他说话,恹恹和王筱说她找了个昆仑奴,连话都不会说。
但是也艳羡这对看着不搭配确实百般幸福的一对儿。如今修成正果,也算是不容易。王筱拉着苏纳的手,一边走一边问:“那个国防生小哥哥走了啊?”
“恩,回长沙了。”苏纳答着,感觉王筱的手分外的暖和。
“你还要去长沙么?”王筱转头看她。
苏纳摇摇头说:“我妈他们在昆明,我弟也过去了,所以直接飞昆明了。“
“嘻嘻,你真舍得!”王筱笑呵呵的说,用手攥了攥苏纳的手说:“如果不是国防生,你一定跟他走了吧?”
苏纳的继父是美国人,母亲觉得总要在美国待久一些,就申请了绿卡,连带着苏纳一起办了,索性家都在中国,也没有想着换国籍,于是就这么一半美国一半中国的生活着。苏纳自打和母亲留学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国。留学澳洲也只因为是一所不是很出名的学校给了奖学金。当然负气退了国内研究生跑去出国读,曾翼是脱不了关系的一个。
“不是国防生,可能真的就是老公孩子热炕头了。”苏纳自嘲的回答道。
“真不敢想象你有孩子的样子!”王筱指了指前面的车,“我是不要孩子。”
她咧嘴一乐,敲开一个银色小车的门,昆仑哥哥坐在驾驶座上,正低头玩着手机。一年没见的昆仑哥哥和一年前一样,害羞的打了个招呼,又低头看手机了。王筱拉着苏纳的手,钻进后车厢坐下。
两个好久不见的闺蜜叽叽咋咋的在后车厢里聊了一路。王筱不喜欢现在的工作,也想着要出国,可是英语又不好,要还房贷,日子也过的紧巴巴的,工作又不能停。昆仑哥哥倒是过的潇洒,完全不介意王筱三餐不定,日夜颠倒的生活,这一点倒是出乎苏纳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