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齐伯昆挥挥手,示意孙子可以走了。
“等等。”坐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袁修竹开了口,“陆九渊他们在府学里有没有找过杜锦宁?”
院试是童生升秀才的考试,这种级别的考试,对于他们这些中过进士的学者来说层次太低,杜锦宁那篇文章或许祁元道没看过,但袁修竹却是看过的。
别看他平时缩在漓水县,整日养花喝茶,修心养性,但他对于外面的动静还是了然于心的。
这次院试,他知道是陆九渊做阅卷官后,特地了解过陆九渊,也托人从北方把陆九渊写的书和文章带来看过,对陆九渊的学术主张有所了解。联想起杜锦宁院试时写的那两篇文章,他对陆九渊忽然跑到府学来任教的动机便有所怀疑。
“没有。”齐慕远摇头。
袁修竹蹙眉沉思片刻,示意齐慕远道:“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待齐慕远走后,齐伯昆看向自己的好友:“怎么了”
袁修竹把自己的猜想跟齐伯昆说了,末了道:“你刚才说祁家的身份不在官职上,所以拿他们没办法。但咱们没办法,不代表陆九渊没有办法。他跟祁元道相比,还差了那么一点,但这一点完全可以弥补起来嘛。”
“你是说,杜锦宁的那两篇文章?”
“对。”
“他不是迎合陆九渊的理论写的那两篇文章吗”齐伯昆不解了。
“唉,你啊,这些年你那脑子全都用到如何勾心斗角上了。”袁修竹无奈地看了好友一眼,“你看看陆九渊的文章,再看看杜锦宁那两篇,你就知道并不是杜锦宁迎合他们,而是引领他们。”
“有这么厉害?”齐伯昆表示怀疑。
就算杜锦宁聪明异常,思维也天生比别人缜密,但总不能在理论学说上也无师自通、比祁元道和陆九渊这种研究了一辈子学问的大儒还要厉害吧
袁修竹转头吩咐下人:“去我书房里,把我案头上陆九渊写的那两本书和杜锦宁的两篇文章一起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