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眼睛都湿了,他知道张氏心里对郭翊心存芥蒂,他也没想过张氏这样的年纪,真能从心的彻底接受他们,他甚至想着,只要不排斥就行,可张氏现在却在鼓励他,支持他,还有什么,能比自己的感情得到家人的支持和认可,更让人觉得动容的呢?
张清拉着张氏的手,哽咽道:“谢谢您,妈,这一生能遇见您,是我这辈子除了郭翊那事之外,最大的幸运。”
氺张旗跟着山田枝子进了房,就见张于河独自站在窗台前抽烟,窗户是开的,屋外寂静漆黑,乡下的村庄,过了十二点路灯就全熄了,静悄悄一片,好像一切都陷入深眠。
张于河很少抽烟,因为他的岳母十分不喜欢烟味,但他还是有在身上放半包烟的习惯,有时候这半包烟能放上一个月,也没抽过一根,可他依然坚持着将这半包烟放在口袋里。
山田枝子不知道,这算是张于河对他岳母一个小小的反抗吧,藏在一层层的伪装下的一个小叛逆。
张于河抽着烟,烟雾飘出窗外,化为乌有,他没回头,只说了声:“把门关好,我还不让让外人看咱们家笑话。”
山田枝子转身关上门,期间张旗还紧张得拉了她衣袖一把,脸上带着急切。
山田枝子回身牵着他的手,示意他别怕。
张于河就这样,站在窗台前抽完了一整根烟,这才把窗户也给关上了,转头看着张旗,脸色、声色还算正常的问道:“张旗,这段时间我很忙,也没时间管你,你当初擅自从日本跑来这,这事我答应过你外公他们,不跟你追究,但你得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来安徽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
“于河,我觉得你这种明显不信任旗旗的语气跟他说……”
“枝子,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张于河打断了山田枝子的话,并且一句话封死了张旗的后门。
山田枝子脸色僵了僵,显然张于河很少会有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话,山田枝子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嘴,张旗伸手拉了她半天,人都没反应。
“张旗!”张于河注意到了张旗的小动作,提高了声音呵斥了一句,张旗做贼似的迅速抽回自己的手。
张于河继续同样的口气蹦出一个词:“回答!”
张旗被张于河的怒吼吓得缩了缩脖子,闭着眼匆匆道:“爸,该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我没骗你,这些都是真的!”
张于河拿起窗台上杯子大小的空花盆,狠狠砸在了地上,花盆是石膏做的,一摔摔了个粉碎,溅起的碎渣,扎到了山田枝子穿着薄丝袜的小腿,只是扎了一下,自然不会破,只是些微的感到一丝刺痛,时间还不过一秒,可山田枝子就是觉得,有股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