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影在主沙发坐下,任泽余在侧边单人沙发坐定,侧身面对他,眼神专注,声音不大不小,但和缓有节奏:
“你虽然笑着,脸色却有点抑郁,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下雨了。”
“对,下雨天有时会影响一个人的心情,让人心理变得平静,沉郁,但想法倾向悲观。还有别的吗?”
“你的感觉还真敏锐。我想起了一首歌,自己一个人唱了出来,后来看见一个熟人。”
“什么歌?”
“《禁色》。我上楼才想起来,是一个同性恋歌手唱的关于同性恋的歌,曲调很唯美,描写了同性恋者的悲哀心境,表达了一种渴望爱得光明正常的愿望,但只是一种愿望,带着不确定。”
“你遇见了谁?”
“一个最近认识的朋友……是个同性恋。”
“能跟我说说你和他的事吗?你好像有点在意他,被他困扰着。”
梁松影看着任泽余,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在这儿不是什么都敞开心扉说话,有些心事,或者有些人,他不会去讲,也不会去非议。即使不高兴,他也没想过将这儿或者世界上的某个地方当做情绪发泄垃圾所。
他想解决心中一点困扰,能更好地面对明日。
“他说喜欢我,缠过一段时间,但我不是同性恋。”
“记得你以前也遭遇过几次纠缠,但这次似乎不一样?”
“他……我一开始在他身上有所求,想和他打好关系,日后好开口。知道他对我另有所图,而我给不起,我打算远离他。但我们是……同在娱乐圈,同在y市,总会有交集。他有时候看我的眼神,看似无心的举动,还有一些体贴的帮助退让,让我觉得他还未心死。”
“你愧疚,还是害怕渐渐沦陷,对他动心?”
梁松影忽然盯着他看,“你说什么?那不可能,我的家庭根本不允许,如果我成了同性恋,你知道,我会众叛亲离,辜负所有人,连事业也会受到可怕的影响。”
任泽余静静地看着他,像在思考,他忽然笑着转移话题:“你快三十岁还不找对象结婚,家里没有狠狠催你?”
梁松影把目光转开,“怎么不催。他们在法国,很少回来,鞭长莫及而已。而且他们认为我是个大人了,可以对自己的人生大事负责,总有一天会结婚。”
“目前没遇到钟意的女孩子?”
“最近伤了腿养了很久,伤好后又发现事业出现阻滞,头都大了,没有心情物色女孩。”
“我跟进你的心理状况四年了吧,”任泽余边想边斟酌词句,“我发现……你对女孩子只是有好感,但从来没有认真主动追求过谁。你认为,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