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咱们更不能慌。”曲值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我……”张贸紧捏着拳头,“我做不到完全不慌,十一条人命啊,光是听着,我都毛骨悚然。哪个凶手那么残忍我操……我要是那些老人的子女……”
“你是重案组的警察!”曲值喝道,“到现场之前,给我冷静下来。别让花队和陈队看到你这副怂样!如果做不到,你现在就给我下车。”
“陈队也去了?”
“洛城从来没发生过这么大的案子,别说陈队,就是特警支队的韩渠韩队长都到现场了。”
平时的梧桐小区,早晨是最有活力的时候,小部分年轻人出门上班,五六十岁的大爷大娘买菜的买菜,遛孙子的遛孙子,年纪更大一些的老人要么在小区里散步活动身体,要么拄着拐杖去一条马路之隔的滨河休闲区。
洛城是个大城市,生活节奏快,压力也大,但在梧桐小区,节奏与时光好像都慢了下来。
也许是人到暮年,留念所剩不多的生命,舍不得它过快流逝。
而现在,整个小区被封锁起来,身着纯黑作战服,手持自动步枪的特警围驻在小区外,狙击手占据着附近楼房的制高点,路边停满警车,还不时有新的警车呼啸赶到。
普通的凶案现场,警戒带外往往围着大批看热闹的群众,但梧桐小区外,除了误打误撞路过的行人,几乎见不到群众的身影,马路被暂时封锁,就连对面的滨河休闲区,也不见闲人。
广场舞的乐声停歇了,紧张的气氛让空气变得格外黏稠。
面对成群荷枪实弹的特警,大约没有人会不怵。况且死一个人的热闹可以看,一下子死了十一个人,这就不是能随便看看的热闹了。
在市局重案组到达之前,分局的刑警不敢随意搬动尸体,也不看贸然勘察现场,所以花崇等人赶到时,十一名遇害者还躺在各自家中。
他们是在自己的家里被杀害!
因为被害者太多,市局的痕检员、法医忙不过来,陈争临时从各个分局抽调了多人。此时,七个作案现场全部封锁,痕检员们正在紧急提取重要证据,法医们正在做初步尸检,确认死因。
花崇站在物业办公室,握着遇害者名单的右手轻轻发抖,几张纸页被捏得皱起,而他面前的显示屏呈雪花状,完全显示不出图像。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怎么回事。”当值的物业经理已经被吓晕送往医院,赶来配合警方调查的是总部的一个负责人,姓洪名果,四十多岁,看上去人高马大,但也已吓得不轻,一说话就发抖,“昨,昨晚监控被破,破坏了,拍不到,拍,拍不到图像。已经紧急修复了,但为什么会这样,我,我也不清楚。”
夜班物管站不起来,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鸡,重复道:“不关我的事,我一直在办公室里,哪里都没去。我不知道出事了,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