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文咬着下唇,渐渐地,眼中浮起一片水雾。
花崇说:“你是不是想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李立文不说话,只摇头。
“监控记录下了你今天早上做的事。”花崇将笔记本转了个向,“长时间留在市局,不断接受问询,你心理崩溃,用额头撞向墙面。”
花崇的讲述滞后,视频已经播放到“李立文”发狂袭警的画面。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李立文大叫起来,用力抓扯着头发,“我不可能做这种事!你们陷害我!你们给我吃了致幻药!”
“嗯,‘他’的确不是你。”花崇说:“但你早就隐约察觉到‘他’的存在了,不是吗?”
李立文疯狂摇头。
“当你企图伤害自己的时候,‘他’就会出现。今天早上是,在招待所时也是。”花崇顿了顿,“当时,你站在卫生间,盯着地板上的血,又看着自己手中的刀。恐惧与愤怒渐渐让你情绪失控,变得绝望,多年被客人欺辱而积蓄在心中的压抑一朝爆发,你想要杀掉像肖潮刚一样欺辱你、看不起你、将你踩在脚下的人。但你做不到!”
李立文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他抱着单薄的肩膀,看上去弱小又无助。
花崇接着说:“你喜欢收藏管制刀具,随身携带刀具。这个爱好让你感到自己不是那么任人可欺。它与其说是你的爱好,不如说是你的毒品。但即便有了很多刀,你仍旧过着被客人肆意指使的生活。”
李立文终于哭出了声,压抑又悲愤。
“那天你拿起刀,知道无法杀掉肖潮刚。”花崇说:“你跪在地上,想杀了你自己。”
第122章围剿(23)
徐戡将尸检以及dna比对结果送到花崇手上。死者正是半年前无故失踪的肖潮刚,凶手使用锐器,至少在他身上戳刺了34刀。
看到尸骨发现现场的照片时,李立文反倒安静下来了,不再哭泣,也不再颤抖,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照片,然后弯起唇角,无声地笑了笑。
那笑容几乎凝固在他脸上,像一副掩饰痛楚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