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这才发现,自己握方向盘握得太用力了,骨节泛白,手背上显出青筋,表情说不定都有些狰狞。
以前也是这样,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只要一开始进行犯罪心理分析,就会情不自禁地全情投入,进入嫌疑人的角色中。
但好像没有被人如此提醒过,起码没有被柳至秦这般不容反驳地提醒过。
柳至秦过去其实表达过类似的意思,但绝对没有带着命令的语气,让他“要”怎样,“不要”怎样。
这话听上去就像柳至秦在跟他说----不准。
花崇脑中像过了一道微弱的电,暂时放下案子,顺着车流往前方滑去,自问道:我刚才是被命令了吗
如此一想,就不由得往右边瞥去一眼。
柳至秦迎着他的眼神,“嗯?”
“没什么。”他摇摇头,目视前方,右手空出来,假装不在意地摸了摸下巴。
柳至秦没有转回去,实质般的目光仍然停在他脸上。
他感到右边脸颊就跟被火烘着一样,有些发烧。
正想扬手帮柳至秦将脸转回去,再说上一句“认真做你的事,看电脑,别看我”,就听柳至秦说:“花队,有没有坐你副驾的人跟你说过,你这个动作很帅?”
花崇还没伸出的手顿住了,维持着摸下巴的姿势,不过这个姿势维持得有些僵硬。
“对,就是这个动作。”柳至秦笑,“开车的时候,一边沉思,一边下意识摸下巴。”
花崇连忙放下手,唇角止不住地上扬,笑意从微垂的眼尾流露,像滑过了一道光,嘴上言不由衷地说:“帅什么帅”
“哪条交通规则说开车不能摸下巴?”柳至秦身子一倾,靠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