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跳楼,当然有医院的责任,但摊到每一个人身上时,再重的责任都显得轻飘飘的。
民警说,做完笔录的人可以离开了。吕可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3点。
医院不存在“朝九晚五”,吕可回到护士站,翻开排班表,确定自己早上和下午都没班,这才收拾好东西,向楼下走去。
七院在富康区东部,她住的地方离医院有四站路,平时下了夜班,她都是先走上一截,再搭公交,下车后走五百来米就能到家。
但今天她只想赶紧回到家中。
恰好那位有老公接的护士也做完了笔录,一见到她就冲她招手,“小可,上来,捎你一段。”
吕可不习惯麻烦人,可今天的确被吓着了,坐同事的车总归踏实一些。
回到家,她给捡来的橘猫喂好食,连忙缩进被窝里。
而一个漆黑的影子,如鬼魅一般从无人注意到的巷道里离开。
橘猫像受到了惊吓一般,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
吕可连忙打开灯,将竖起一身毛和尾巴的橘猫抱进怀里,惊慌地说:“怎么了”
橘猫不会说话,一双玻璃珠般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她,又像正穿过她,盯着其他什么东西。
她双手一僵,浑身发冷,猛然想到了自杀之前的蓝靖。
窗户没有关,冷风掀起窗帘,从窗外灌了进来,她惊出一声冷汗,后背又冷又麻。
橘猫眼珠子转了转,越过她的头顶,看向她的身后。
她吓得不敢动弹,想回头看一看,脖子却像无法动弹一般。
脑海里,全是蓝靖骷髅一般的身体、阴寒怨毒的目光,还有摔出脑浆的凹陷头颅。
一瞬间,她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最可怕的恐怖片中,一回头就会对上一张血流如注、没有五官的脸。
恐惧感达到巅峰时,抓着的橘猫突然叫了一声,“喵”,不凄厉,也不诡异,就和平时撒娇时一样,一身的毛也软了下去,开始趴在床上舔爪子。
吕可胸口大幅度地起伏,花了十几分钟才勉强镇定下来,鼓起勇气转身一看,背后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