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阮琨宁是不想开罪一位公主的,这无论是对于她,还是对于永宁侯府都算不上什么好事,可是这并不代表她被人堵到了门上,还是缩头乌龟一般的不敢出声,那她自己也要看不起自己的。
面对现在这种情况,阮琨宁到底还是正面对上熙和公主,玉奴他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件东西,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让出去?
再说,她又不是玉奴的什么人,又有什么资格把他让出去?
难不成为了这个熙和公主不找麻烦,自己就要平白失去一个好朋友不成?
呵,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阮琨宁素来都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她又不是抖m,既然一定会撕破脸,又何必卑躬屈膝叫人作践,自己再如何也是侯府嫡女,熙和公主难不成敢杀了自己不成。
她清了清嗓子,正打算开口,便被人打断了。
玉奴自门外缓缓地走了进来。
他着了一身雪白衣袍,只袍边绣了曲水纹,衬着腰上系的水绿色宫绦,格外清冷出尘,他面容生的泠然若寒玉,板着脸时却格外端肃严苛。
他已经十三岁了,生的又格外高挑,站在阮琨宁身边要比她高一个头,已经初显了男子的气度。
玉奴平静的望着熙和公主,目光里闪过微不可查的一丝厌烦,缓缓道:“是阿宁先去谢先生那里,几月后六殿下才前往的,难不成这是阿宁逼着六殿下过去的不成
至于我,同阿宁相交也是甘之如饴心甘情愿,公主又是以什么身份,替我报的哪门子不平?”
熙和公主万万没想到,表哥不仅没有站在自己这边,反倒是帮着阮琨宁说话,甚至于如此客气而生疏的称呼自己“公主”,却将阮琨宁的名字叫的那般亲热。
她心里一酸,眼睛也随之涩涩的,说起话来也不像方才流利了:“可是……她明明就是脚踏两条船!”
阮琨宁:并没有,好吗?
眼见着这位公主一幅要哭了的神情,她张了张嘴,试着解释道:“其实,我同他们真的没什么别的关系……”
至少直到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的……对吧?
熙和公主听了她的话,却并没有什么感激的意思,侧过身,朝她狠狠一瞪眼:“本宫面前,哪里轮得到你说风凉话!谁晓得你是不是想着攀高枝,利用别人?本宫可听说,六哥就是你在表哥家里认识的呢,哪个知道你是不是抱着利用的……”
玉奴冷冷的打断了她,话里的意思像是冬寒的冰刃刺在熙和心上:“那哪怕阿宁要利用我,也是我心甘情愿的,这同殿下有什么关系我现在便可以告知你,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