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城是一名律师,在a市工作,这次回来探望外婆,结果姨婆儿子那边出了点事,念着外婆的情分,他也去帮忙了。
楚云深是他姨婆那边的表弟,患有抑郁症。原本抑郁症只要有人鼓励,好好治疗是不会有事的。坏就坏在楚云深父母的婚姻早就从争吵不断到名存实亡,两边都重组了家庭,根本没有更多精力分给这个儿子。
高考前,楚家父母一直瞒着这个儿子,等到他拿到a大的录取通知书,父母才说出了这个事情,楚云深当场病发昏厥过去。
柏城是被殃及的池鱼,楚父知道他是律师,请他帮忙,把几万块存款和房子都留给了楚云深,然后就没再管这个儿子,回家去了。
楚母跟他的做法如出一辙,这么多年,什么爱都在早年的争吵耗尽了,至于这个儿子,两边都重新有了孩子,谁还在乎呢?
回家探亲的柏城,被这一波打的措手不及,柏外婆心善,毕竟是自己小姐妹的外孙,就让柏城帮忙照看一下,楚云深上学的城市跟柏城工作的地方毕竟相同,看能不能带他一程。
不说血缘亲疏,楚云深也算是他的委托人了,他很清楚,楚家父母估计是不会再管这个儿子了,他只能把事情掰开揉碎说给楚云深听,至少现在有存款有房,楚云深离开这儿也是新的开始。
说的口干舌燥,柏城看着跟毫无反应的青年,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忽然想起楚云深不喜欢跟人肢体接触,又悻悻然放下手,摸了一下鼻子,问道:“云深,你听懂我刚刚说的话了吗?”
他们都不要自己了。
楚云深闭了闭眼,脑子里只充斥着这个恐怖的事情,从小到大,家里虽然争吵不断,好歹他还有家,可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是因为自己太笨了吗?
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自己会带来麻烦。
黑暗像是潮水般涌来,把他淹没,楚云深站在无边无际的潮水中,面无血色,他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一旦某个想法出来,就很容易成型,楚云深现在都陷进活着还有什么用的怪圈,柏城连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柏城皱着眉头,看着青年手指无意识的抓,手背上几道抓痕鲜红,甚至渗出血迹,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人掰开,“云深,楚云深?!”他快速从桌子拿了药,给人喂下去。
楚云深大汗淋漓,恍若惊醒,看着面前的柏城,极力掩饰自己的慌乱,他怎么又这样了,柏律师也会厌恶他的吧?他这种人。
柏城略微放轻声音,可他一个男人,又没有哄过孩子,也没有女朋友,就算再和颜悦色,还是像在法庭上跟人争辩一样。楚云深惴惴不安坐在那里。
他抹了一把脸,看到楚云深沉默的样子,尝试问道:“我记得你前几天还跟我说过,想治好病,要不要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