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直通皇城的正街,早已被肃清,沿街身穿冀州兵甲胄的军士执矛警戒,守卫严密,未见半个平民百姓,也听不见半点喧哗。
“阿娘阿娘,为什么没人呀?”
虎头并不能清楚表达出心中的疑问,但小小的孩童已经意识到,眼前和自己平时出门所见情景不大一样。
“他们先不出来,等我们过去了再说。”
洛阳之前甚是混乱,但霍珩攻下司州之后,已命韩光留下整治。一年多下来成效显著,但他携妻带子,还是更慎重些,于是下令车驾途径区域戒严。
晏蓉就不给儿子说太复杂了,就挑简单的说了说。
阿宁趴在轩窗前,偷偷撩起帷裳探头往外看,小女孩接着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霍珩刚好打马过来,闻言俯身摸了摸闺女柔软的发顶,含笑:“先不回了,我们搬家,搬到这里来。”
“搬家呀!”
两个小家伙齐齐惊呼,瞪大乌溜溜的眼睛对视一眼,叽叽喳喳追着父亲问了又问,消化了这个事实后,虎头伸出手臂,嚷道:“阿爹!我也要骑马!”
这小子眼馋骑马有些时候了,前段日子见父亲骑马在外,他嚷嚷着也要,霍珩也不拒,信手就儿子抱到身前来,一手控缰,一手抱紧他,缓缓前行。
于是,虎头就有了一个最爱的新游戏,和父亲一同骑大马,一有机会就要伸手。
当然了,这活动总少不了小阿宁的,她和弟弟一起被父亲抱过去了,霍珩身高臂长,抱住两个小孩童一点没压力。
晏蓉探头嘱咐:“不许乱动,要听阿爹的,可知晓了?”
“嗯嗯嗯!”
两个小家伙忙不迭应了,又连声“驾驾”催促马儿快跑,霍珩轻轻一夹马腹部,那匹乌云盖雪宝驹是十分善解人意地缓缓奔跑起来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
前方洒下一串小孩子的欢快笑声,晏蓉摇了摇头,放下帷裳:“都是他们爹给惯着。”
“郎主有分寸的,夫人莫担忧。”
申媪给提起暖笼里的茶壶,倒了一盅热茶递给晏蓉,感叹道:“真想不到啊,咱们又回来了。”
是啊,又回来了,目的地还是她曾今视作囚笼的南北宫。
晏蓉一时也是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