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柯晏送小冰走到小区门口。
“说好的我请客，你怎么偷偷把钱付了？”
“下次，下次你再请我。”柯晏抬头看了看居民楼，问道，“你住几楼？”
下次？还有下次！小冰激动地指着一个窗口，屋内的灯是亮着的，“六楼，我住六楼，最边上那家，我和我发小一起合租的。”说完，又刻意补充了一句，“瑗瑗，女的。”
已至深夜，居民楼一片寂静，只有寥寥几个窗口还透着昏黄的微光。
一个送外卖的小哥骑车与二人擦肩而过，他把车停在单元楼门口，拎着两个塑料袋上了楼。
小区门口没有保安，柯晏已经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连单元门的门禁都形同虚设。“我送你上楼吧，把你送到家门口，我再走。”
小冰早就对周围的环境习以为常，没什么危机意识，这都到家门口了，自己走两步就到家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了，楼里没电梯，我住六楼，爬上爬下太累了。”
“没电梯那就更得送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一层层地被点亮，有时是被脚步声叫醒，有时连楼上的灯也被笑声提前吵醒。两人一步一个脚印地往上爬，像慢镜头回放里的两只蜗牛，又像龟兔赛跑里两只不务正业的兔子，都费尽心机地拖延时间，生怕早早地爬到了终点。
“和你一起住的是你的发小？”
“嗯，瑗瑗，常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感情很好？”
“非常好。她是一家公司的人事主管，比我厉害，如果没有她的专业指点，我也不会面试上环煜，她对娱乐圈非常了解，她喜欢苏挽，还让我有机会碰到他，帮忙要份签名呢，呃对了，那天你和苏挽在一起，你们认识？”
“嗯，很好的朋友，非常好。”
“真的！？那能不能麻烦你，帮忙要张他的签名，瑗瑗可喜欢他了。”
说完，小冰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蹬鼻子上脸，“我的意思是，以后你什么时候再见到他，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再要就行，不用刻意找他要，我就是随口一说，忘了也没事的，别太放在心上。”
“下次见面，我会记得拿给你。”
下次见面？什么时候？小冰还没鼓起勇气问，六楼就到了。
“回去早点休息。”柯晏轻轻告别。
“我不累，要不我送你下楼吧，今晚吃的有点多，正好爬楼梯运动运动。”
“你送我下去，我还得把你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