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莫要自责,你知我不喜惹是非,到喜欢这清淡的日子,你不必为了替我争一口气而委屈了自己。”
薛礼有着这个年纪不曾有的深沉,与柳环一样,故而不曾流过泪,即使再苦再累,不知今天是柳环那番话,还是别的缘故,总之薛礼哭了,而且大哭,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埋入她怀中痛哭,一向老实忠厚的薛礼,在柳环眼里向座大山,可有时又向个孩子,就像现在,她不断安慰着他。
“我…这辈子很糟糕啊,很糟…”
柳环回答嗯
“身为女子…却…却一生不能嫁,要向男子那样,身后还有一个家!”
薛礼的这番话将她吓的不轻,难怪他不喜欢喝酒,原来是酒后失态,今日好在只有她在他身旁。
“我很…不…幸,可是…我又很幸运的…的…遇…遇到了你!”
这话让柳环很受用,也更加认定眼前人:“你与我自幼便相识,何来遇到,婚约也一直都有。”
“是啊…可是你明知道…明知道…我是女子…可是你依旧……”之后就没有之后了,昏睡了,让柳环松了口气,却也很感动。
“好好睡一觉,既然科举这条路行不通,自会有路能通。”
说完她那睿智的头脑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薛礼并非没有中,他的文采,州府公认的,而考官也明白,奈何考官不过是个县府小官,就算有报不公也不敢拿自家性命来保薛礼。
朝堂上,从未有公平,人心也不可能一直为正。
离开并州赶往东都的日子快要逼近,那仪仗的队伍今早也赶到了并州,很奇怪,是在昌顺府的林府,而不是顺天府的侯府之中,下人有疑虑,但也不敢询问。
是宫里的司礼大太监,掖庭内侍省的领头太监,唐盛,既然是宫里的红人,那林府敢不好好招待吗?
阿谀奉承少不了,好酒菜招待是自然。
“杂家是奉皇命来接晋阳公主回宫的,林府尹可不要让杂家为难。”
“是是是,下官知道,公主在院内,先让下官招待下公公。”林文龙生怕说错了话,加上这天气热的很,满头大汗。
“你也知道,若是没赶上日子回去祭天与册封大典,那掉脑袋的可是杂家。”那唐盛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林文龙。
“那就辛苦公公了!”不失礼节又咄咄逼人,这语气想必一听就知道是谁了。
“哎哟…”这太监知道是公主来了,态度就立马变了。到底君就是君,臣就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