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泾和程渭都在衙门,程许和程让则在学堂,他们都要到了下午酉时才会下衙、放学。
周少瑾笑着应是。
程笙派人送了腊八粥过来。
周少瑾刚打了赏,装了小罐朝阳门这边做的腊八粥做回礼,把人送走了,程筝派人送了腊八粥过来……等到了中午,家里已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粥八腊,济宁那边的消息也传到了朝阳门,传到了郭老夫人等人的耳朵里。
郭老夫人“啪”地一掌就拍在了炕几上,对袁氏道:“你平时都在做什么?这么大的事,居然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你平时去袁家、方家都在干什么?家长里短的谁不会,要你做什么?你眼都给富贵迷住了?心都给算计蒙住了?一天到底这家里串那家里走,该知道的你一件也不知道,不该知道的你全都知道……”
被婆婆当着两个弟媳妇这样的喝斥,其中还有一个是她很瞧不起的周少瑾……袁氏死的心都有了。
邱氏也是媳妇,自然能理解袁氏的心情,她一把将周少瑾拽出宴息室,低声地道:“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回避一下好,免得大嫂脸上无光。”
她想脸上有光,为什么不做些正经事!
周少瑾在心里腹诽着,和邱氏去了茶房里喝茶。
程筝让人带信过来,说顾绪有个同科在行人司任职,他已和对方约好了见面,到时候就知道济宁发生了些什么事了。
袁氏听着就松了口气。
程筝是她的女儿,这样的劳心劳力,也算是补偿了她的过错了。
郭老夫人却并不领情,冷冷地看袁氏一眼,道:“还好当初没有把阿筝给你养!”
※
☆、第四百八十四章出使
袁氏的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道:“娘,济宁离京城那么远,那河道又属于工部,我就是个神仙,也不可能知道杨寿山居然会逼死河工,也不可能知道那些河工竟然还杀死了个同知……您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敢顶撞婆婆……
吓得邱氏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垂着眼睑捏着帕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周少瑾还沉浸在刚刚得到的消息中,半晌都没有动弹。
也就是说,程池不是去点卯的,是去救场的。
所以宋阁老才会派了人去保定府找他,所以他才会急赶急地直接从保定府去了济宁……如今程池安抚了民工,当几个打死那同知的首犯囚禁了起来,河道也开始正常的疏浚,这原是好事,河道总督府还有调动周围卫所的权力,河道总督府上有驻河道的指挥使,下有熟悉河务的书吏,他一个工部过去管理疏浚的从六品吏官,又是刚刚入仕之人,怎么就轮到他出头了?这样会不会留给别人一个倨傲跋扈、不尊上峰的印象?
周少瑾顿时就坐不住了。
她得去宋阁老家里打听打听。
程池会赶去济宁府救场,可是应了宋阁老之邀。
她相信宋阁老不会无缘无故地让程池去济宁是,也相信程池不会无论无故就答应宋阁老去济宁,程池一时回不来,她若是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只怕晚上睡觉都不会安稳!
正当她寻思跟郭老夫人开口的时候,屋里子一声冷哼,郭老夫人扬眉道:“的确,四郎在济宁不过是个小小的从六品官吏。所以你不关心济宁的事,大郎在内阁,是礼部尚郎,从一品的衔,你倒跟我说说,你都知道大郎些什么事?”
袁氏被问得一愣。
郭老夫人不屑地冷笑,道:“曲阁老有意和闵家七房的结亲。闵家七房却婉言拒绝了。你可知道其中的缘由?原来和大郎争都察院左都御使的黄理,由通政司通政使调任大理寺卿,他们家近日娶了个媳妇。是兵部武选司员外郎的女儿?庐江李家的老太爷,也就是当年和你二叔父同科,后来被皇上点了探花的那位,马上就要出任两江总督了。你可知道是谁廷推的……”
老夫人的几个“你可知道”,问得袁氏额头冒出冷汗来。
郭老夫人看“嗤”地一声。道:“庐江李家是北方大族,离我们有点远,我也就不去说他们家,那是为难你。你只要告诉我你知道不知道闵家为何拒绝了曲阁老的好意;黄理为何娶了个兵部武选司员外郎的女儿就行了!”
袁氏哪里答得出来。
特别是曲阁老有意和闵家结亲的事,她还和闵家是儿女亲家,却是一点口风也没有听到!
老太太这么说。是不是在暗指闵家根本没有把她当亲家,对她也是防着掖着的呢?
她额的汗更密了。
郭老夫人淡然地看着她不说话。
周少瑾想到前些日子陪郭老夫人串门时郭老夫人不仅和那些太夫人、夫人、太太、奶奶们谈笑风生。而且妙语如珠,幽默有趣,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不由朝袁氏望去。
目光却和朝她望过来的邱氏碰了个正着。
邱氏看了看郭老夫人,欲言又止。
袁氏却在那里弱弱地辩解:“快过年了……嘉善又要成亲了……我,我这些日子没怎么在外面走动……”
郭老夫人对她置若罔闻,像没有看见,没有听见似的,目光骤然就转向了邱氏,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邱氏吓得瑟瑟发抖。
周少瑾看着都替她着急。
见郭老夫人并没有注意到她,忙无声地对邱氏道着“实话实说”。
不知道邱氏是想明白了,还是看懂了周少瑾的口型,脸憋得通红,好半天才道:“我,我就是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