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只有一个信号,痛!!!
痛到无法忍受,痛到无法形容!
裴谦向后退了一步,露出了一口细白的牙齿,庚三只能恶狠狠的盯着他,是真的要吃人了。
庚三想要再次抓住裴谦,后脑突然钝痛,他一下子站不稳,扶着旁边的柳树才不至于倒下去。
回头看,是伯劳手中举着一根粗壮的木棍。
庚三想:这次是小看了这位裴二公子,真特么痛。
这次是辣椒小美人。
远处有王府的马车正在驶过来。
伯劳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拿着棍子,跑到裴谦身前,防备的看着庚三。
裴谦在他身后,将身上衣服上的褶皱轻轻地抚平,很有风轻云淡的气质。
然后不紧不慢的看了庚三一眼:“上次忘了说,小爷向来是不好惹的,今天先放过你,回去……小心着。”
说完,裴谦便转身向马车走去。
鹦鹉从车上下来,对着裴谦行了礼。请裴谦上车。
庚三看到裴谦对侧头对他身边的小厮交代了几句,那小厮便又回到农院里去。
没一会儿,伯劳出来,身后跟着送出来的大婶大叔。
他礼仪周到的再次对大婶大叔道了谢,然后上了马车,对裴谦回复了几句。
直到马车被驾走,庚三都没有缓过来,下面钝钝的疼着,直连接到脑袋上也疼。
裴谦撩起帘子露出半张小脸,面无表情看着庚三,半晌,才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像是得意,像是示威。
庚三深吸了一口气,倒是没有气恼,反倒是觉得他有趣。看着裴谦的马车走远,他这才回去向大叔大婶告辞,也要走了。
第10章
裴谦坐在马车里,神情倦怠的倚靠在一边,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问伯劳:“之前让你打听的这人身份背景如何了?”
伯劳低头道:“回公子,此人于三月前才出现在京城,但是行踪不定,到现在也没能查出有用的消息。”
裴谦淡淡道:“那就接着查,越详细越好。”
回到燕京城,在刚进城的时候,裴谦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马车甚至停了下来。
裴谦心里不快,问:“怎么停下了?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回答:“是南y-in县主家的林小公子……”
林思文?
同在燕京城,对于这些县主公候家的同龄人,裴谦还是比较熟悉的。大部分都是小时候欺负他而被他怼回去的,还有少数是巴结他的。
而林思文,裴谦不予傻子做评价。
他撩起帘子,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人群围成一圈,中间空出来的地方坐着一个身穿深紫色华服的少年,少年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虎头虎脑,此时正坐在地上,抱着另一个男子的腿不撒手。
另一个男子穿着淡蓝色的粗布长衫,身长玉立,一副儒雅做派,眉头却是紧紧地锁着。
裴谦问:“那人是谁?”
伯劳回答道:“是翰林院的陈情陈大人。”
裴谦想起之前听过的闲言碎语,侧头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陈大人。想他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使林思文这样在大街上做出撒泼打赖的姿态。
可是看了半天,除了长得英俊儒雅,并且的确是肤白貌美之外,并没有看出来有哪点好。
想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裴谦看的津津有味,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炙烈,陈情皱着眉头抬头看过来,看到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趴在马车窗看这边,便楞了一下。
裴谦淡淡的对他点了点头,放下了帘子,并没有被人抓包的尴尬。
陈情也没时间去想马车那人是谁,他被林思文弄得满是尴尬。
此时,巡捕队来了。
……
回到王府,没过两天,伯劳便带回了关于庚三的消息。
裴谦坐在玉兰树下沏茶,此时的玉兰花开的正盛,隔着很远便能闻到浓郁的香味。
一阵风吹来,有几朵花瓣落下,顺着裴谦的头发滑落,最后跌落在裴谦面前的石桌上。
裴谦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阔袖行衣,抬高手臂提起茶壶,微微倾斜角度,便有带着淡淡茶香的茶水倾泻而出,宽大的袖摆随着动作而动,一番动作行云流水,又有说不出的韵味。
伯劳行完礼后站在一旁,等裴谦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端起茶杯轻饮的时候,他才上前一步,道:“公子,您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查好了。”
裴谦像一只惬意又冷艳的小猫。“嗯”了一声,声音像是从鼻腔中哼出来的,示意伯劳说来听听。
“那人真名叫做王永富,南疆一带的商人,年前来燕京拜访亲戚,又看中了燕京的胭脂水粉,还有土豆地瓜等物,想来是要回去的时候带上。”
伯劳顿了一下,看裴谦淡淡的像是在思考什么东西,有点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毕竟裴谦经常一坐就是快一个时辰的发呆。
下人们不敢随便打扰他。
裴谦:“继续讲。”
“王永富的亲戚住在西南城角安仁坊,家里老爷王侃是八品宣节校尉,带领着十人手下,为人宽厚,和同事街坊邻居都相处的不错。”
燕京的正东边,是皇宫的所在,南部是皇亲贵族以及官府人员的住宅,平民百姓是不准到这边来的。
就比如齐王府,便在离皇宫不远的南方偏东,而左将军府则在正南。
而西面,则是商业区。各种酒楼食坊都在西边。
听到这里,裴谦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