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嗤声道:“这个狐狸精倒还挺会装清高的。”另一个讥讽笑道:“人家不只清高,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那个谁谁谁见了她就跟苍蝇见了烂肉似得……”众人一阵不坏好意的嘻嘻窃笑。
又一个蔑声道:“人家本事大着呢。连胡经理也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阿珠,你羡慕啦?可惜啊,你再羡慕也没有用。”
那个叫啊珠的大约不服气,嚷嚷道:“我才不羡慕呢。一个男人这样帮一个女人,肯定是得了好处的……”一群人顿时又如同炸了窝一般:“不会吧,连臻跟胡经理?”
“或许人家背地里真的给胡经理什么好处了呢!”“有可能哦!”“对,不然胡经理怎么这么帮她,不停地给她换负责的包厢?”
有一个声音又低又轻:“不会的,连臻很守规矩的,都是那个……那个吴明,老想着吃她豆腐。”阿珠“切”了一声,鄙夷道:“小茹,你懂什么啊?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好,那个吴明怎么不缠别人就缠她呢?”
那个小茹诺诺了半天,没有再说话。她跟许连臻一样是新来的,曾经一起培训过几天,所以许连臻的为人怎么样,她心里清楚的很。但是也没有那个胆子顶阿珠一句:“那是因为你羡慕嫉妒恨呗。连臻长得这么漂亮,男的不去找她,难道来找你啊?”
小茹将话在喉咙口转了几转,张口欲言的时候,却想起离开家乡前母亲再三叮嘱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做事少说话”,最后还是将想说的话都咽到了肚子里。
蒋正楠挂了电话,不耐地“哐当”一声推门而出,目光缓缓地从那群嘴碎的三姑六婆身上一一扫过。那几个服务员一瞬间吓得脸上血色全无,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起起落落地叫着“蒋总”。
蒋正楠眼神一冽,嘴角轻抿地从她们身边越过,眼神也没有再扫这几人一下。转过转角,不远处一张脂粉不施的脸不期然的撞进他的视线里。那张小连素白凄惶,正踉踉跄跄的掉头而去。
他瞧见的那一个瞬间,正好看到一滴泪缓缓从她眼中坠落。不过一秒,她已经转过身去,留了一个纤细羸弱的背影给他。
蒋正楠朝她的背影望了一眼,立刻了然,这个女子大约就是方才那群三姑六婆口中的主角。
他略略停顿,下一个瞬间便抬步往另一个方向而去。站在门口的领班已经恭敬的朝他躬身,为他打开了门:“蒋总。请。”
没想到这么久了,那个泪盈于睫、缓缓坠落的场面,他现在回忆起来,居然清晰如昨。
可是她一直不知道,那是他第一次见她。
第二次见面,应该是在她工作的那家点吧。可是,他那次根本没有什么特别印象。再然后,便是两人的第三次见面,正式的见面,在他的办公室。
他记得,那个时候她抬头望他,不卑不亢地对他说:“蒋先生,你找错人了。”然后不顾他的威胁径自离开,留给他一个倔强的单薄背影。
后来,她被他关起来,他曾经在书房仔细瞧过她的容颜。再接下来,便是喝了“加料”酒后的冲动……
蒋正楠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开始慢慢动心的。可等到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不相信她没有任何感觉。虽然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他对她所做的,等于全说了。旁人都看的懂,聪慧的她怎么可能不明白?
可是,她对他,一直是在装糊涂。
他受了这般重的伤,差一点丧命,她居然,居然就这么不顾而去。
难道他与她的这么多日子,对她来说,当真毫无意义吗?
他犹记得醒来睁眼的一刹那,他最想看到的,不是父母,不是妹妹。他吃力的转动固定着的脖子,试图寻找她熟悉的身影,哪怕是一个背影也好。可是,最后得到的只是失望而已。
蒋母陆歌卿饶是见惯了场面,可母子连心,见他醒来,也忍不住喜极而泣:“正楠,正楠,总算是子醒来了,总算是醒来了……医生说醒来就没事了!”
蒋正璇也泪水涟涟,哽咽不已:“大哥,爸妈都担心死了,都守到现在了……”
素来严肃的蒋兆国在一旁温言劝慰陆歌卿:“好了,正楠醒来就好……哭什么呢?”陆歌卿不由得笑了出来:“也是……”却见儿子眼神四处游曳漂浮,渐渐暗淡。陆歌卿心下了然,面上不露一丝痕迹,只道:“医生说你刚醒来,要好好休息。”
那个时候,他曾吃力的开口问过贺君:“她呢?”贺君垂落眼帘,沉默片刻,方答道:“许小姐已经离开洛海了。”贺君没有说她在哪里,他向来是个点头醒尾的明白人。如果老板要问,他自然会说。如果老板不问,那么,他这辈子也不会说起。
蒋正楠缓缓闭眼。贺君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他只差一点儿,就进了鬼门关了。可是,她居然连瞧她一眼也不愿意,决然离去。
许连臻,难道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忆起那段受伤的日子,依旧刀割般疼痛。蒋正楠握紧了手中的水杯,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双腿上,下一刻,便将水杯狠狠地朝地板上猛然砸了下去。
许连臻,你以为你这么轻易就可以离开我了吗?
这世界上,只有他不要的,还没有不要他的!
贺君一进秘书室,整个楼层静无声息,所有秘书室的成员都在有条不紊地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