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在我脑海里重演——他不是凉生。他不是凉生。
沉默。
沉默。
最终,我抱着几乎碎裂掉的自己放声大哭,只是,这哭泣的声音全然淹没在滂沱的大雨之中,哭着哭着,我就忘记了如何流泪。
失魂落魄的我,失魂落魄地在程家别墅前的花园里幽魂一样,整个身体摇摇欲坠。
直到那双温暖的手再次将我扶住,他说,姜生,我在大厅里找不到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恍惚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轻轻地将脸靠在他的身上,傻了一样,喃喃,陆文隽,他不是凉生!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凉生,没有凉生……
他说,姜生,你在发烧!我带你去医院……就在他要带我离开的时候,他被重重地推开,程天佑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看着我满身撕裂的衣裳,看着我恍惚的眼神,瑟瑟发抖的身体,眼睛变得通红,他一声不吭,将外套脱下,将我紧紧地裹着。
陆文隽似乎想要解释一样,说,这不是我做的!
程天佑咬牙切齿,道,如果是你!我一定杀了你!说完,将我抱起,紧紧地抱着,他说,姜生,别害怕,我带你回家。
我在他的怀里,梦呓一般,天佑,他不是凉生。可是,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谁啊?
天佑低头看着我,雨水淋在他的脸上,他说,你已经说了,他不是凉生,所以,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姜生,我要带你回家。重要的是,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让任何事情伤害你;再也不同你吵架生气;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害怕。我会保护好你,也一定会让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我发誓。
那天夜里,我再次回到了久违的小鱼山。
程天佑就像一个专业的保姆一样,给我测体温,喂药,煨姜汤……
第二天,当我醒来,一夜无眠的程天佑,斜靠在我的身边,睡着了。睡着了的天佑,面容纯净得就像一个孩子一样。
我在恍惚之中,在伤痛之外,突然有了一种归属的感觉。
凉生:
我将她留在了你的身边,不是为了让你伤害她!而是为了让你给她幸福和平静!
我们的命无从选择
但是,也不容得别人摆布!
程天佑:
“……
流浪几张双人床,换过几次信仰,
才让戒指义无反顾的交换。
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
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梦想,
每个人都是这样,享受过提心吊胆,
才拒绝莋爱情待罪的羔羊
……”
暗夜里,常常在听那首歌,像一个傻瓜一样的文艺青年。
如果爱情可以转移,我放弃尊严,容忍你因为他而落下的泪,落在我的胸膛。
只要你要求,
只要我还在!
三十四曾经,在这个肯德基店里,一个叫凉生的男孩,掏出了身上所有零钱,为一个叫姜生的女孩,买过一个汉堡,一杯可乐
三天之后,高烧已经不再反复。
而我,也已经在小鱼山占地为王了三天三夜,程天佑也已经为我奴役了三天三夜。
金陵来看我,一手抱着冬菇,一手托着我落在花店里的行李。
我一看行李,就从床上蹦起来,说,你怎么搬过来了?
金陵看了看一边的程天佑,转脸对我,说,我急你之所急呗,知道你在花店住不久,知道你迟早会回小鱼山的行宫的。
我白了金陵一眼,程天佑就在一边偷笑。
我说,我才不是自愿回来的呢。
程天佑说,是的,姜生不是自愿回来的,是我威胁她,我说,如果她不回来,我就将这三条大狼狗给恶上三天,然后将自己跟它们关在一起,让他们咬死我。所以,姜生觉得,像我这样的帅哥,是不该被狗咬死的。为了我这如花似玉的生命,她就舍身回来了。
金陵笑了笑,别逗了,就你那三条大狼狗,连冬菇都搞不定,还能搞定你么?
程天佑笑,说,我比冬菇较弱多了。
我一听,直想撞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