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肯定的,唉,从那以后,秋韵儿的命运简直就是水深火热、惨不忍睹,我们新月镇最可怜的女孩子就是她了。”说到这里,青衣女孩儿默默低头拭泪,深吸口气继续望着那丫鬟细说:“三岁就开始学着伺候秋靖雪,任由刘氏和秋靖雪打骂,不敢反抗,一反抗就是毒打。”
“最可气的不是这些,而是她五岁那年,刘氏为了羞辱她和那厨娘,给她定了一桩亲事,是当初新月镇最穷的人家,后来那一家人因在帝都有亲戚,搬过去了,再回来时,记得那年秋韵儿十五岁了吧?那男的回来了,一跃成新月镇三家酒楼的幕后老板,厨娘知道后,那叫一个激动,大半夜就守人家门口,希望说说亲事。”
某女眸子一亮:“那很好啊,说明秋韵儿好运该来了。”
“哪里啊!”粉衣女孩儿一甩手绢,叹息道:“厨娘也的确得到了那家人的同意,说寻个日子就去下聘,谁知道秋靖雪萌生了嫉妒心,啧啧啧,使出了浑身解数去勾引人家,结果那男的还真有意退掉秋韵儿娶秋靖雪。”
“说起这事就来气,厨娘知道后,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大冬天的,跪在刘氏门口三天,祈求她们母女不要破坏自己女儿的亲事,刘氏告诉她,若能跪满三天,就成全她,结果……活活冻死了,最后亲事也还是被秋靖雪给搅黄了,更可气的是,那男的刚退了秋韵儿,向秋靖雪提亲时,秋靖雪又说根本没喜欢过她,她想嫁的是本镇首富冯家。”
另一个黄衫女子咬牙切齿的冷笑:“她就是见不得秋韵儿好,太恶毒了,秋韵儿自小被打到大,爪子早给磨平了,任何事都敢怒不敢言,母亲也为她死了,夫家退亲,爹不疼,一家子全在欺负她,一时想不开就去跳河,被路过的冯华救下,相识两个月,二人暗生情愫。”
“那也好啊,终于寻到一个真心喜欢她的人。”
“好什么好?秋靖雪知道后,气坏了,就厚颜无耻的亲自上门给自己说亲,谁知道冯华压根不愿搭理她,非秋韵儿不娶,然后从那以后,冯家的几家酒楼成天有人去闹事,报官,衙门不管,日渐衰落,谁都知道是秋靖雪一家子在背后搞鬼,但他还是去秋家提亲了,要娶秋韵儿。”
林婉几乎不用再听也知道没成功,因为秋韵儿如今还在给秋靖雪当丫头,冯华……那日在画舫上还见那男人搂着一青楼女子调情呢,原来秋韵儿抓破手背就是因为他啊。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没什么比看着心爱的男人搂抱其他女子更悲伤的事了。
粉衣女孩儿已经泣不成声:“也不知道怎么了,秋韵儿拒绝了他,至于说了什么我们不知道,反正冯华没有再纠缠,终日买醉,所以冯家就彻底落败了,还负债累累,房子店铺全输被抵押,一家三口无处可去,回到了原先的村子,哪知三年后又搬回来了,还带这一块御赐牌匾,才知市面上卖得最火热的兰香茶就是他研制出来的。”
“半年,人家又成这新月镇的富商了,都是女人,别人不懂,可我们懂,那秋韵儿虽然从不跟我们说话,但绝对是个好姑娘,每次秋靖雪出门都带着她,动辄打骂,太可怜了,本来我们也以为秋韵儿不喜欢冯华,可是她每次看他的眼神,不是喜欢是什么?”
这也太苦情了,啧啧啧,她也相信秋韵儿的心意,可冯华不明白,但看冯华的态度,应该是当年秋韵儿的话太过绝情,也太过伤人,否则不会在家族陷入危及时还日日买醉:“冯华如今终日花天酒地吗?”
“可不是吗?红粉知己多着呢,而且不久前还和云中城一开当铺的千金定了亲,来年开春就迎娶,还说成婚后就搬到云中城里去。”
“那他半年前归来后就没去找过秋韵儿?”
“没有呢,每次看都不看她,我觉得吧,秋韵儿当初会拒绝他,肯定是受到了刘氏和秋靖雪的逼迫,她胆子小,逆来顺受惯了,稍微威胁一下,就啥都不敢说,后来秋老爷子给她说了好几门亲事,她都推拒了,估计是还想着那落魄的冯华,唉,要是我,早就去找冯华了。”
“怎么可能?当初人家落魄时拒绝了求婚,如今风光归来,她脸皮那么薄,肯定怕被拒绝后人们说闲话,什么贪慕虚荣啊,不要脸啊,唉,好几次想帮她,可她就是不听,死都不肯登门去跟冯华认错解释,如今就更不可能了,已然定亲,总不能过去做个小妾吧?”
林婉难得为了个古代人伤怀,转身望向那个依旧低垂着脑袋小心伺候这秋靖雪的女孩儿,有道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究竟是面子重要还是感情重要?当然,也不排除她在害怕,很多话不敢开口说出来,特别是自己喜欢的人。
她都能自虐成那样,说明此人已经堪称内向鼻祖。
人生没有过错,只有错过。
所以她不会让自己有错过的一天,喜欢云天鹤,就去追,无论成功失败,最起码努力争取过。
接下来的两天都不需要林婉出场,全由顾曲和楚离枫去和秋靖雪周旋,因此一有时间就爬屋顶盯着隔壁院子看,自从决定追求云天鹤后,一腔积累两世不曾发射过的感情形同泉涌,但又没出口给她宣泄,一直在身躯里疯狂游走着。
可谈恋爱这种事哪有女方先开口的?多难为情啊。
但是那云天鹤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他压根就没想过找女朋友,还一门心思准备孤独终老,怎么办?望向高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