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剪刀,她要去马路对面的山下采棕叶,给母亲包粽子。
下了雨之后的田埂有点滑,她走得小心翼翼,穿过一条几十米长的田埂小路,就来到了山脚下,这里种了一片竹子,也有几株箬叶竹,长在一块,枝繁叶茂地就形成了一蓬。
走到那一蓬箬叶竹前,秦曼放下篮子,扯着一枝摇了摇,上面的雨水簌簌落下去。她弯腰拿起剪刀,用肩膀和脖子稳住伞柄,开始剪叶子。
现在正好是箬叶竹最繁茂的时期,秦曼就站在一个地方剪,不一会儿就剪了一篮子。
剪好了叶子,她提起篮子返回。
雨还在下,看天气预报,这雨要过了端午才停。
他们家所在农村距离城镇很近,算是城郊的村子,基础建设都还完善,村子边沿有一条省道穿过,来往车辆还算多。
秦曼站在马路边等过马路,随着一声刺耳的声音,她亲眼看到了几十米开外,一辆黑色的奥迪为了闪躲一辆从对面马路跨道超车的小轿车而驶入了田里。
她的心咯噔一声,愣了好一会儿,才提着篮子上前。
黑色的奥迪车头陷在了田里,把已经能收成的稻谷压坏了,水泥马路和稻田有个半米的坡,车的尾部还在马路上,车身成三十度倾斜。
秦曼不确定司机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叫救护车,她拍了拍车尾,往前面伸长脖子问:“司机大哥,你还好吗?”
过了一会儿,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擦得一尘不染的皮鞋踩在那一片被车压倒的稻草上。他很高,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背对着她,身上散发着一种叫做气质的东西。
秦曼以为是个中年人,没想到是个年轻人,她问:“你没受伤吧?”
听到声音,男人转身,显然还有些惊魂未定,他吸了一口气,对她说没事。
秦曼看他安然无恙,莫名安心,她说:“在下雨呢,你上来吧。”
男人踩着稻草上了田埂,田埂和马路有半米的落差,秦曼伸手把他拉了上来,顺势将手上的伞往他身边递了递。
对于来自这个陌生女人的关心,他感到莫名暖心,他说:“谢谢。”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
秦曼看了看他那辆车,“你这车得打电话叫道路拯救车才行了。”
“嗯。”
他拿出手机拨了电话。
秦曼寸步不离地举着伞站在他旁边。
道路拯救车要过来至少一两个小时,天公不作美,这雨也越下越大。
母亲还等着她的棕叶包粽子,而她又不能就这么走了,留他一个人在雨里等道路拯救车。
于是邀他先去家里坐坐。
男人答应了,接过她手中的伞,和她一块回去。
两人一路互相介绍了一下。
原来他叫闵智轩。
这个名字,很好听。
秦曼的家是一栋两层半的平房。
把闵智轩请到家里后,母亲陆雪珍热情地接待,给他一条毛巾擦头发,还沏了一杯茶。
秦曼看了看他的鞋子,皮鞋看不出里面湿了,但是他刚刚踩在积满水的稻田里,一定进了水,她问:“你的鞋子是不是湿了?”
闵智轩低头看了看,“是进了点水。”
“那你把鞋子和袜子脱下来吧,我帮你去烘干。”
闵智轩不大好意思麻烦她,“我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