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锟,钱展鹏是了解的,两人从小到大一起读书,吃穿睡几乎都在一起,他读书用功刻苦,不比自己差多少,虽说因为上次妹妹生病,对他的母亲有些微词,可是换个角度想想,若是陈锟生病,自己会不会害怕也躲的远远的?“还行吧。”钱展鹏不太肯定,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可是钱展鹏知道,陈锟跟他一样,是拿慧儿当妹妹看待的,等到后来大些,慧儿去找他们的时候,陈锟就知道避嫌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钱展鹏深知陈锟的为人,有些愚孝不说,可能是因为寄人篱下的缘故,有一股天生的自卑,认真说起来,他并不是好妹夫人选。加上他娘那贪生怕死的格,若是知道给慧儿订婚是为了逃避皇家抢亲,赵氏母子会不会答应都是两说,只是想到妹妹的将来,钱展鹏打算试一试,妹妹嫁给发小总比入强吧。
听到娘和哥哥的话,钱文慧才真的放心了,抽抽噎噎的起身,哽咽道:“娘不用怕,大不了,我随他们走就是了。”
“别胡说,”郭燕和钱展鹏同时开口,看一眼被呵斥之后委屈着的钱文慧,郭燕替她擦了眼泪道:“事情还没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爹娘总归是有办法的,你放心,嗯。”
母子几个心中有事,也无心再留在山上应付谁,唤来丫鬟婆子小子们吩咐立即整理行李,赶紧回家,索他们带的东西虽多,带来的人手也不少,人多好干活,不多时行李就整理好了,软轿和马车也现成的,郭燕连早饭都没有心情吃,急匆匆的就带着一双儿女回家了。
等彭夫人听说景钰一大早就去找郭燕,七王爷和世子还留下用饭的时候,赶来献殷勤的时候,就剩下空空的院子,郭燕一行已经下山了。
“父王,他们又骗我,答应的好好的会跟我玩儿,人现在都跑了。”不止是彭夫人扑了个空,就连被父亲训斥了一顿,勉强押到用完午饭,又睡过午觉后才过来找郭燕的景钰也扑了个空,看着空空的院子,景钰气急,回去就冲着景宏道:“不行,我要找他们去,问问他们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景钰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一双眼睛盛满了怒火,撅着嘴巴,鼓着脸颊等着父王发话,大有不答应,我就在跑的架势。
景宏是知道郭燕一家人离开的,两家就住在相邻的胳膊,侍卫一看到对方的动静第一时间就过来通报了,景宏第一时间竟然有些欣慰,果然是不贪恋权贵的一家人,他从小到大,无论走到那里,遇到谁,只要一听说他的身份,都是千方百计的跟他套近乎,拉关系,别说说上一句话,就连再一个场合呆过,回头那人就会跟别人吹嘘,说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器重过他。
景宏光明磊落,并没有想到郭燕母子是因为景钰那一句话吓的逃回了家中,只是在心中赞叹,郭燕一家人的干脆利落。
他长了二十多年,遇到像郭燕母子这样,跟自己都有了一饭之缘的,不忙着巴结讨好,而是匆匆忙忙离开的人实属少见,心中自然而然的对他们的好感涨了不少。听见儿子的话,景宏笑了笑,摇头道:“要做客也不必如此慌张,总得准备点礼物再上门吧?”景宏原来并没有想要在公众场合露面,只想自己父子微服私访,游山玩水到忠顺郡王寿诞的时候才公开自己的身份,那样会少很多麻烦,行走也会方便很多。不过,看儿子如今这个样子,恐怕真是不找到钱夫人问个清楚,是不会罢休的,再说,他们也算是露了行踪,不算郭燕母子,据景宏知道,那彭夫人是个好钻营的,他们父子在此留宿,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她的眼睛,万一被她张扬开来,被忠顺郡王知道,回头定会惹来一番事故。
那忠顺郡王和自己父皇的关系从开始都不好,若是让他抓到这个把柄,还不知道会如何折腾呢,景宏不想授人以柄,只能够提前上门拜访了,再说,景宏如今也对钱元脩产生了兴趣,据他所知,钱元脩是被父皇特批直接调到这里任职的,恐怕为的就是对付忠顺郡王,看他夫人的行事做派,这人还真算是是个能臣。
自己已经来了,不妨顺便考察一番益州的官吏状态,看看可有跟忠顺郡王互相勾结的,若是可能,他景宏不介意杀**吓猴,威吓一二。
忠顺郡王跟父皇的怨气深重,私下勾结异族叛乱,虽然父皇有把握他们做不成来颠覆江山社稷之事,可闹出来到底还是景家不光彩,一直防备着他,调来的官员也多是那些跟他有嫌隙或者耿直的。然而他在此经营几十年,到底是土皇帝,底下多少有些人脉,若不然也不敢起那样的心思,如今自己来也来了,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探一探,回去也好顺便跟父皇和皇兄汇报一下,倒也不虚此行。就算是父皇如今年纪大了,在退位之前,想博个仁善的名声,不动他,也该让皇兄心底有数才行。
景宏和太子一母同袍,两人因为年纪差距大,无皇权之争,在里和其他的兄弟们明争暗斗互相依存,才能躲过不少的明枪暗箭,顺利长大成人。
皇后怀着景宏的时候年纪本就大了,后来高龄产子伤了身子,无力照顾景宏,景宏是亲姐一手看护带大,姐姐和景宏岁数相差也不小,没过多久就出嫁和番,此后景宏多得太子哥哥照顾,景宏对太子的感情,亦父亦兄。
自从长大懂事后,有些太子不方便做的事情,景宏就出头替他扛,因为年幼,科打诨的倒是躲过不少陷害栽赃,两人配合默契,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