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将床单放入塑料桶后,低声问:“主人,要我帮您吗?”
利威尔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艾伦跪在利威尔脚边,托起他的手心,用指甲刀小心翼翼地帮他修剪指甲。
利威尔的手在男人之中算小巧的,这大概跟他的身高有关。明明年龄至少三十五岁,可他的指甲漂亮光滑,手指柔软,没有一层薄茧,手背上微微凸显的指骨和血管形状漂亮,时间根本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现在的他就像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那样——除了,此刻他的手有些泛红,那是过度清洗的痕迹。
艾伦从他的食指剪到无名指,为了剪得更好,艾伦更紧地握住他的手,脸部靠过去。
毫无预兆的,利威尔的手指突然挣扎了一下。
指甲刀刚好在那时剪下去,下一刻,就看见一滴嫣红的血液从他白皙的皮肤中冒了出来!
艾伦惶恐地将指甲刀放在桌上,用双手捧起他的手:“对不起!主人!您没事吧?”
“放开。”利威尔就像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声音非常冰冷。
出于习惯x_i,ng的反应,艾伦抓住利威尔的无名指,就直接凑过去将其含入嘴里,用力吸吮,利威尔的身体马上变得僵硬无比。
艾伦无意识地抬头看他,然后,口中的动作完全停止。
只见那平静,甚至冷漠的表情在刹那间产生了变化:他的眉头紧锁,一直紧抿的嘴唇松开,逐渐变红,从胸口而上的喘息涌上嗓子眼,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喷涌而出!
然而,这样的表情也就是一瞬间而已。
因为下一刻,艾伦的脸颊就感觉到强烈的疼痛。他直接被利威尔一拳揍翻在地。
“哟,不错啊小狗?你的狗胆还真是越来越大了啊。”利威尔冷声嘲讽。
脸上的疼痛还没有消散,艾伦的头颅便被狠狠踩在脚下,让他逐渐肿起来的脸颊与地毯来了个亲密接触。利威尔一边用毛巾擦拭手指,一边就像在谈论天气一样道:“下次再敢做这种事,我不介意削掉你的嘴唇……哈,反正狗本来就没嘴唇吧?”
※ ※ ※
下午,一个狱警打开铁门,二话不说就将囚房中的艾伦铐住:“4419,有人探监。”
十分钟后,艾伦跟狱警来到一个封闭式的小房间。一面银灰色桌子与外面相连,桌子前有一把冰冷的铁椅。艾伦坐在其上,抬眼看玻璃外面的女人。
她身穿略带哥特式的黑色休闲服,里面的t恤上绘有红色十字架,长牛仔裤上有几个破洞,腰间挂着一个小丑玩偶。半长不短的黑发被随意地扎在脑后,几缕发丝顺着白皙的额头滑下,那双眼睛画着浓浓的眼线,嫣红的嘴唇里含着一个木奉木奉糖:“嗨,艾伦。”
每次看三笠这打扮,艾伦都会感叹她的敬业j-i,ng神——三笠跟艾伦一样伪造了一个新身份——她不再是特警中骄傲、强大的number 1,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摇滚歌手,常常混夜店的女同,艾伦·卡尔(艾伦的假名)的好友。
“嗨。最近怎样?”艾伦寒暄道。
三笠抿了抿嘴里的木奉木奉糖,随意将其拿出来晃了晃。她白皙的手腕上挂着墨绿色珠子,漂亮的手指甲被染成了深红色,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非常瑰丽漂亮:“能怎样?还不是天天半夜去唱歌?女神最近跟她老公闹别扭,老窝在我家不走,真是够麻烦的。说起来,萨莎昨天喝多了,抱着大街上的邮箱就开始啃,她多半以为那是大型巧克力面包了!”
艾伦笑:“听起来还不错?”
“嘛,你还有几个月就出狱了,到时候来喝酒吧?最近我们做了一种新型的bloody mary,等你出来了尝尝。对了,还有这款木奉木奉糖,味道还不错……”
三笠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支新的,从玻璃下面的缝隙递给艾伦。
房间里的狱警立马走过来:“这种事是禁止的!”
三笠的嘴角翘了起来:“只是个木奉木奉糖而已,要不警官也吃一个吧?”
狱警嫌恶地皱眉,从包里拿出一支探测器检查了一下,没发现什么问题才允许艾伦接住木奉木奉糖,含进嘴里——当然,这东西怎么可能只是个木奉木奉糖?
见完面,回囚室的艾伦从嘴里拿出鱼鳞一样的小东西,小心翼翼地清洗干净,保存起来——那是一个小型的位置追踪器,只要将它贴入人体,那人每时每刻的位置都一目了然。
与此同时,99楼小型会议室。利威尔坐在一大堆书籍文件中,面前放有一份简短的档案:
监狱:inferno
囚房:q区301
编号:4419
姓名:艾伦·卡尔
身高:180
年龄:21
罪行:偷窃
刑期:一年
女友:未知
生平:孤儿,曾在私立阿利亚军校学习了三年,后辍学,游荡于黑色曼陀罗街(著名的烟花巷)……
利威尔逐渐将“艾伦·卡尔”这个名字勾画出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这几天他总是非常困,这不,很快,他感觉脑袋昏沉,身体发软。他将文件推到一边,垂头,便枕着自己的手臂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现在正值初春,从顶层电网吹进来的风偏冷。利威尔身体的温度也在睡眠中逐渐变低。
渐渐的,周围那些坚硬的墙壁破裂,化为细小的粉末,直至消失不见。头顶上的天花板,层层叠叠的电网也跟着消失了……实际上,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