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仁图娅耷拉着脑袋,闷声不响地往自己的营帐走,这些日子,她仿佛沉闷了许多,缅怀自己刚刚绽开就凋零的情感。
眼前出现一身华贵的衣饰。
乌仁图娅微一俯身,无力搭话,低着头改道左边,那人的脚步亦向左移,改道右边,那人又向右移。
“你……”抬起头,“给太子爷请安!”忙躬身行礼。
“格格无需多礼!”声音里带了一丝说不出意味的轻佻,胤礽的手扶上乌仁图娅两侧的胳膊,亲自将她扶了起来,撤回的时候顺带拂过她纤细的腰肢。
乌仁图娅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迅速后退一步:“谢太子爷,奴才告退!”
“孤准你走了吗?”胤礽勾起唇角,视线露骨地在她身上上下扫视,不紧不慢地向前逼进一步。
乌仁图娅连连后退,脚下踩到一颗圆滑的石子,不由一滑,身子向后倾去。
胤礽反地双手一笼接住了她,将她揽回自己怀抱,就势紧紧圈住。不明细里的人看去,两人的姿势分外地暧昧。
乌仁图娅又羞又急,大力挣脱胤礽的怀抱:“太子请自重!”头也不回地羞愤跑开。
胤礽玩味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嘴上却厉声道:“看够了没!”
营帐一侧怯生生地转出一个俏丽的人影,结结巴巴道:“太子……”
“原来是贾贵人啊!”胤礽冷笑一声:“孤的戏可还好看?”
“嫔妾……嫔妾什么也没看到……”贾贵人花容失色,连连摇头:“嫔妾刚刚路过这里,什么也没看到……”
胤礽似笑非笑,不置可否,漫不经心地踱至贾贵人跟前,觑见她珠圆玉润的脸上惊慌失措,眼含恐惧,睫毛微颤,倒别有一番楚楚生动,惹人怜爱。
胤礽牵了牵嘴角扬起一个暧昧的弧度,低下头慢慢靠近,探手从她发髻上取下一支珠钗,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道:“你便是告诉了皇阿玛又如何?”尾音上翘,饱含不屑。
说罢直起腰,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贾贵人面如死灰,几乎瘫倒在地。
这日晚上,有一场盛大的篝火宴会,连随行的女眷亦能够参加。
清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着马酒,品着切好的烤全羊,饶有兴趣地瞧着热情豪爽的蒙古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宜妃净了手,亲自给康熙切下一块一块的羊,蘸了酱,李德全再捧与康熙。
成嫔和静贵人笑指着场中的歌舞交头接耳。
贾贵人面色苍白,脸上抹了胭脂,稍显红润,却是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清岚这边都是各阿哥带来的女眷,时不时对着场中说笑评论一番。
“咦,今日多罗格格怎么不领舞了?”是胤礽的侧福晋唐氏。
“可不是?”胤褆的福晋伊尔觉罗氏也奇道。
清岚看过去,见乌仁图娅端端正正坐在郡王旁边,脸上只带了丝得体应景的微笑,俨然一个乖巧文静的小姑娘。
“不知道皇上这一次会不会给多罗格格指婚?”
此话一出,各府女眷均竖起了耳朵,脸色开始难看起来,睇向乌仁图娅的眼光,也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审视和隐晦的敌意。
唐氏微微昂着头,扬起了让旁边一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抖出自己得来的消息:“听说多罗格格这一阵子总是去四贝勒的营帐,会不会……”
众女眷心领神会,纷纷不留痕迹的松了口气,不少双同情的目光扫过清岚。
“这可是真的?四贝勒真的要……”伊尔觉罗氏遂向清岚打听。
“这个……”清岚放下手里的吃食,面对众女眷八卦的眼神,为难道:“奴婢不敢欺瞒各位,因四贝勒前几日救援过格格一行人,所以,格格的确时常来四贝勒的营帐,不过这几日倒没有了。而且,爷倒是和奴婢提过,格格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郡王提亲、乌仁图娅爱慕胤禛后又放弃的事,都是在私下里进行的,并没有传扬开来。至于清岚杜撰的胤禛喜欢的女人类型,各阿哥并没有在自家女人面前调侃自家兄弟玩笑的习惯,各女眷现下知晓得并不清楚,不过这事也并不隐秘,她们日后自会听到,所以清岚现在只是模糊一提。倒是回到京中,这个笑话方慢慢传扬开来,被人津津乐道。这是后话。
众女眷都知道胤禛冷淡的子,联想到乌仁图娅的活泼,倒也觉是这么回事。
“不过这事,还得听皇阿玛的意思。”伊尔觉罗氏道。
众人的心又不复平静,越瞧越觉得这一场篝火晚会带了别的目的。
席宴正酣,一曲舞刚刚结束,胤礽站起身,举起酒杯,对着康熙,朗朗道:“儿臣恭祝皇阿玛福体安康,万事如意!”
康熙哈哈一笑,抚掌开怀。
众阿哥忙起身,举杯齐声道:“儿臣恭祝皇阿玛福体安康,万事如意!”
“好了!好了!”康熙荣光满面,满意地望着当下一众英姿挺拔的儿子们,一股骄傲之感油然而生。
扎什不失时机地笑赞道:“众阿哥俱是人中龙凤,孝顺至极!”
引得康熙又是一阵宽慰。
众阿哥一饮而尽,纷纷落座,胤礽饮罢却仍然立着,脸上露出谦和腼腆的笑容,这副表情让康熙分外的受用,不由慈爱道:“保成,有事?”
胤礽略显局促,躬身道:“皇阿玛,儿臣今日有一事相求,望皇阿玛恩准!”
“哦?说吧!”康熙的心情很好。
胤礽乘兴道:“皇阿玛,儿臣自从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