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出发去迎亲了,宾客们纷纷开始往正堂那边聚过去,因为新郎接回新娘后,就会到正堂中去拜堂,然后就是宴席开始了。
吕元山正跟同僚们一齐走向正堂,耳中忽然传来一道细若蚊蚋,却又让他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会首急令,即刻找个无人之处。”
吕元山身形微微一顿,脸色变了变,不动声色的左右瞧瞧,见周围的同僚都没什么反应,立时明白过来,这是传音入密。
他没有怀疑什么,因为除了隐元会内部高层,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不动声色的在身后宾客中扫视了一圈,却看不出对他传音入密的人是谁。
不过他并不在意,他相信对方就在自己周围,只要自己到了无人之处,对方自会现身。
当下他对身边同僚笑道:“诸位先去,小弟去登个东(唐代厕所俗称圊q,因通常建在东面,又称东圊,简称为东,登东即上厕所)。”
他的同僚们并未在意,吕元山便离了人群,往东边去了,他自然不是真的要去登东,故而避开所有人后,纵身窜进了一片竹林之中。
遥遥以听力缀在他身后的罗长风,脸上露出一抹计谋得逞的笑意。
吕元山在竹林中等了片刻,四处张望的目光前似乎闪过一道身影,脑袋立刻停止转动,凝目朝那个方向看去。
然而刚刚那道身影是他眼角余光捕捉到的,看过去时已消失在视线中,并非是那道身影消失了,而是被竹丛挡住,他看不见了。
不过那闪过的速度十分不慢,至少他肯定,来人的武功远远在他之上,不出意外,应该是来自天隐阁的天隐武卫了。
想到此,吕远方身子微躬,脸上露出一抹恭敬之色。
然而就在他这个想法刚刚落下之时,陡然间浑身一僵,身子迅速麻痹,失去了知觉,再无法动弹,气海中的真气也无法调动一丝一毫,却是自己在瞬息之间,就被人封住了穴道。
吕元山双目圆睁,这是什么意思?我做错了什么吗?他的目光惊疑不定,等待着那个从背后点住自己穴道的人开口说话。
直到现在,他依然没有朝对方是外人那方面去想。
可惜,他等待的开口说话声并未响起,倒是一张年轻的面孔出现在自己面前。
吕元山看着对方的眼睛,露出一个探寻之色,然后下一刻,他发现除了身躯外,自己的神志也开始模糊,心下一惊,忙凝聚心神,抵抗这股心神的入侵,可只是一瞬之后,他又放弃了抵抗。
“摄心术,原来如此,莫非会中出了什么变故,所以天隐阁在排查会众?”
这是吕元山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原本以他的心神力量,还不至于片刻都坚持不了。
可他自作聪明的以为自己猜到了真相,所以十分配合的主动放开精神上的抵抗,将凝聚在一起的心神力量散去,任对方控制。
因为他自问从未背叛隐元会,是以并不怕对方问出什么来,他相信,对方给自己解除摄心术的控制后,会给自己一个交代,毕竟他的身份,跟那些联络员可不一样。
原本罗长风也是心下暗凛,这些隐元会高层果然不是那么好控制的,正准备加大心神力量输出,可谁知道,对方竟会突然撤去抵抗,任由自己将他控制,这是什么操作?
如此顺利的控制住吕元山,让罗长风大感意外和莫名其妙,不由在心神之中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
独孤求败和阿飞沉默了一下后,阿飞有些不确定的道:“这家伙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独孤求败哈哈笑道:“没错了,他肯定把长风当成了真正的隐元会高层,否则他不会毫无防备的等在这,既不带手下随从,也不提起真气戒备,哈哈,你这可算是歪打正着了。”
听了独孤求败的话,罗长风才恍然大悟,也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还是先把该问的问出来好了。
罗长风:“你叫什么名字?”
吕元山:“吕元山。”
罗长风:“在隐元会的职责是什么?”
吕元山:“掌管委托信息的收纳与情报的派发。”
罗长风:“你手中掌握着几条线?”
吕元山:“三十八条。”
罗长风:“跟你一样的人还有多少?”
吕元山:“不知道。”
罗长风:“你平日如何收纳委托信息与派发情报。”
吕元山:“我书房中有两个暗格,暗格内是两个小通道,通向地下,一个通道负责收纳,我将收到的委托信息放入,其便会滑落下去,地下自会有人接收。”
“另一个通道负责派发,天隐阁会将需要派发出去的情报,通过那条通道送上来,我拿到手后,便会派人将之送到我下线的手上,再层层传递。”
吕元山这番话,让罗长风他们明白了许多事,阿飞的声音在心神中响起:“原来如此,原来隐元会的老巢是在地下。”
独孤求败道:“这才正常,如此庞大的势力,且往来频繁,只要处于地表,无论在哪,总归有被人发现的风险,可是将老巢放在地下,却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听着两人的议论,罗长风追问道:“天隐阁就是隐元会的老巢?”
吕元山:“是的,天隐阁便是蓄藏隐元秘鉴之所在,隐元会掌握的所有情报,都可以在那里找到。”
罗长风:“那天隐阁可是在地下?”
吕元山:“正是,长安城地下有一座庞大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