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曾一同在馒头铺里患难过,如今花无媚也能算得上是思无邪唯一的朋友。只是不晓得这大清早的,天才蒙蒙亮,他急匆匆上门来是为何。
思无邪随意梳洗一番便出门见客,花无媚正顾自坐在圆桌边饮茶,见到思无邪现身,连忙微笑着朝他招招手,随即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张类似药房的黄纸。
“这是……?”思无邪神情疑惑。
花无媚浅笑晏晏,解释道:“这是御口福酒楼的招牌菜的秘方,花了我好些功夫才拿到呀。”
思无邪愈发不解,又为何把这秘方赠与我呢?”
“呀呀,你不晓得么?”这次轮到花无媚惊异地打量着他,“这是容府的规矩啊——每年除夕晚宴的团圆饭都由后花园的男宠们来准备,宴会后容儿会评选出最美味的一道佳肴,而做这道菜的男宠就能获得与容儿一同度过辞旧迎新的夜晚的殊荣。年后容儿会上京进货一趟,要是那夜能哄得容儿开心了,说不定能被带着一道去呢。也正是因为如此,每年年底,有心的男宠们皆纷纷研究起厨房之事,以求团圆饭上能献出自己最拿手的好菜。”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送我这张秘方呢。”思无邪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尔后又觉得不妥。“但是这秘方给了又该怎么办?”
“无妨,我陪伴容儿的年月已经很长了,以后应当把机会多多让给新人。”花无媚嘴角的弧度略显苦涩,“总之,你能喜欢就好了嘛。”
思无邪却黯然地摇了摇头,道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秘方对我来说,怕是无用武之地了。”
“此话怎讲?莫非你不会做菜么?”花无媚转头盯着他。
“那倒不是……”思无邪只觉难以启齿,颇为尴尬地说:“容姑娘尚未与我发生关系,我只是暂住在容府的后院中,还不能算是男宠。所以那个规矩……想必我也是没有资格参与其中的。”
“啥?你与容儿什么都没做过?”花无媚听得目瞪口呆,心情也起了些微妙的变化。“不应该啊,既然你与容儿没有关系,那她为何将你带回容府呢?”
思无邪张了张唇,欲言又止,道:“……唉,此事说来话长。”
花无媚见他神色惆怅抑郁,便也不好再多问,顺手将那张黄纸收了回来,塞入衣袖中。“既然如此,那我也爱莫能助了。”
不知怎的,思无邪突然回忆起昨夜那个让自己留了一身冷汗的噩梦,顿时变得紧张恐惧起来。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容四海没有理由长期收留一个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人,因此他必须趁着噩梦中的情景变为现实之前将两人间的感情升温,无论如何也得成为她身边的男宠,接着理直气壮地入住到后院中。
思无邪一把拽住花无媚的衣袖,低声下气地恳求他,拜托你了,帮帮我好吗!我想成为容四海的男宠,我想永远住在这后院里。我该怎么做?怎样才能让容四海喜欢我?……你是后院里的长老了,你的见识比我多,肯定积累了很多经验。求求你,教教我好不好?”
花无媚微怔,垂眸沉默了良久,内心十分煎熬。
假若帮他一把,他就会彻底掉入这个大染缸之中。
假若不帮他吧,他会不会觉得他小气而刻意疏离他?
花无媚叹了口气,拍拍思无邪的肩膀,轻声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帮着暗恋对象取悦自己的情人,这是哪门子荒唐事啊!
他将方才那张记载着秘方的黄纸重新取出,又再荷包里索了半晌,出一包药,递给思无邪。道:“这是合欢散,很带劲的,不能下太多。跟秘方联系在一起,想必你也明白我的意思。成败在此一举,全靠你自己的了。”
思无邪蹙眉,似是不太赞同这个做法。“就没有其他法子了么?……给容四海下药,倘若被识破了该如何是好?”
花无媚一反常态的严肃,“这个法子最直接也最有效果了。不成功则成仁,你自己考虑清楚。”
思无邪咬着唇,沉思半晌后终是点了点头,道:“好,我便赌上一把!”
“嗯,祝你好运。”花无媚也只能为他祈祷。
“噢,对,你怎么随身带着媚药?”这实在是一大怪癖。
“哈哈,这个……”花无媚笑得格外尴尬,敷衍着回话:“只是为了方便嘛,没什么其他原因。”
只是为了避免将损阳药和媚药搞混的事情再次发生。
“什么!容府里还有这样的破规矩!?”
主阁中,容四海近乎暴跳如雷地拍案叫骂,把站在对面侍候的两个丫鬟吓得屁滚尿流。
其中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丫鬟不满地小声嘟囔道:“发什么无名火啊,这破规矩还不是你定下来的么。”
容四海瞪了她一眼,但却并未责怪她的顶撞主子。毕竟这莫名其妙的规矩的确是以前的“自己”定下的。
啧啧啧,与做菜做得最好吃的男宠一起守岁,年后还得拖着个累赘上京赶货,容姑娘的脑袋是驴踢了吧?
“现在立刻去通知各阁,这个规矩从今天起取消了!”话毕,容四海喝了口清火茶,方才吼得太大声了,喉咙痛。
听了容四海的吩咐,两个丫头却寸步未移,其中一个道:“主子,明天就是除夕夜,现在去通知怕是为时已晚了,各位公子们早都准备好在晚宴上大展身手。”
另外一个也附和道:“是呀是呀,更何况奴婢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