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苏园园窝在偏厅里面翻查了许多的资料,设定了几个可行比较强的方案,接下来就差一个合适的机会。
令苏园园没有料到的是,这个机会竟会来得这么快!
第二天,她上完课去倚玉轩向龙氏请安的时候,龙氏让白芨拿出一支包装美的卷轴给苏园园,说是安国公苏明贤送给她的回礼。
苏园园小心地将画轴展开,原来是一副竹石泼墨画。作画之人似乎是个很豪爽的人,下笔极有力度,那些或浓或淡的墨汁潇洒如蛟龙,挥洒自如,气势非凡。
画卷的落款处盖了一枚鲜红的私人小章,上面写着“常旭山”三个字,印章的旁边还提了一首小诗:“可使食无,不可居无竹。无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旁人笑此言,似高还似痴。若对此君欠大嚼,世间哪有扬州鹤。”
常旭山是谁?苏园园茫然地抬起头。
“我昨天替你将盆景送给你祖父,他立刻就派人将那盆盆景转送给了他的一个朋友,他的朋友很喜欢,于是就连夜作了这幅画,尽早叫人快马送来,说是送给你的回礼。”龙氏慢悠悠地解释,从她口里说出来,似乎这件事情真的很简单。
苏园园了然地点点头,收好画轴之后,恭敬地行了一礼:“劳烦祖母替孙女向祖父道一声谢,再请他老人家帮孙女向……向这位常叔叔说一声谢谢。”
龙氏失笑:“常叔叔?他如今已有七十来岁,你该叫他一声常爷爷才对。”
苏园园诧异:“孙女以为,这么豪爽的画风,作者应该是个非常有激情的年轻人,没想到会是……”
“你常爷爷年纪虽然大,但心却还像个孩童,脾着实有些古怪,单看他的画作,的确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
听龙氏的描述,这个常旭山与周伯通的颇具神似,说不定也是个长不大的老顽童!苏园园最怕对付这种脾气古怪的奇人,没有再在常旭山的问题上继续周旋,而是将话题转回到手里的画卷之上,语气中充满了憧憬之情:“这幅画很好看,若是能在咱家里也掇出这么一座小假山就好了!”
龙氏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想在家里掇山?”
苏园园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紧张得说话都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孙女没有掇山的本事,孙女只是一厢情愿地喜欢这幅画,觉得这么美的景色应该不仅仅只存在于画境里面。这都是孙女自己的胡思乱想,祖母觉得不可行是正常的,孙女以后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这主意挺好的,你常爷爷若是知道自己的画被掇成假山,想必也会很高兴。只是目前家里并没有需要掇山的地方,不知这假山应该掇在何处?”龙氏似乎是真的觉得这个想法可行,开始仔细思考家里哪个地方还缺个假山。
苏园园小声地提醒:“听说玉兰堂后面那堵墙坏掉了,假山若是掇在那里,正好可以挡住破掉的地方。”
闻言,龙氏立刻就明白了她的用意,眼神立刻变得充满探究:“你怎么知道玉兰堂后面的墙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