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儿看着那名男子走近,感觉时间仿佛被分割成正常的十分之一速度,她能清晰的看到他双眸间的高傲与冰冷,脸部肌线条紧绷着,无声的张显着他内敛的霸气,就在此时,他的目光在掠过堇儿时不经意的投到她脸上,一时间四目相对,顿时让堇儿有种激动的热泪盈眶的感觉,她眼神无声的乞求他能看到自己正在被钳制,乞求他能伸手相助,没有原由的她便认定只要他肯出手,魏光雄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他却在下一秒便移开了视线,迈着沉着的步子走向下一节车厢。
他像是一阵风,卷起她所有求救的希望后又消失不见,堇儿一颗心沉落谷底,眼神涣散下来,任由魏光雄将那掺有méng_hàn_yào的水灌进肚子里,顷刻间,她便又陷入了仿佛永寂的黑暗。
当然,失去所有知觉的她不会听到隔壁车厢在一刻钟之后响起的沉闷枪声。
夜晚,火车仍旧轰隆的行驶着,车厢里的散落的人们在经过白天的一阵恐慌之后都筋疲力尽的进入梦乡,魏光雄也仰在靠背上打起呼来,堇儿沉沉转醒,她试着直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正被魏光雄正紧紧的撰着,她心里虽然涌出一股恶心,然后小心翼翼的抽出手来,窗外,黑暗中的风景疾驰而过,借着车厢里昏暗的灯光她盯着熟睡的魏光雄,她真想一刀杀了他。
她极轻的抬起腿从魏光雄身边越过,生怕将他惊醒,每一个动作都放慢了十倍,可是就在她以为已经成功逃离他身边的时候,他还是被惊动了,睁开眼看到心萍离开了坐位下意的喊了一声:“别跑!”
心萍心头一惊拼命的向前节车厢跑去,她使出浑身仅剩的所有力气奔跑,仿佛到了那里自己就逃出生天了,她不顾一切的撞开车厢的门,可是,下一秒她便脊背发凉的愣在了原地,因为就在她冲进来的那一刹门边已经有人拿枪对准了她的脑袋,正追过来的魏光雄自然看不到那把枪,于是也闯了进来,一把抓住心萍的肩膀狠狠的骂道:“你个死丫头竟然敢跑,如果再这么不老实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车厢门被猛的关上,阻绝了另一节车厢里被魏光雄惊醒而追随过来的眼神。魏光雄这才看清车厢里的形势,这节车厢里本没有多余的乘客,只有十几名身穿黑衣的青年男子,个个面无表情,作派看起来比他们东北第一大帮的阎门更有来头!
跟着一支枪也抵在了他的前额上,他吓得扑嗵一声就朝着拿枪的黑衣男子跪了下去,颤抖的求饶道:“各位大爷,小的无意冒犯,是我妹妹脑子不清楚,不小心闯了进来,小的这就带她出去!”说完连连磕起头来。
心萍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她前方第三排坐位上那个背对着他的男子,虽然他此时双臂交叠在前,正在闭眼养神,可是她可以肯定他就是白天从她身边经过的那个人,于是她有些恍惚的对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救救我——”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看他们这帮人的穿着打扮和表情神态分明就不是善类,也许他真的出手救了她也许还是刚出狼窝又进虎,可是当她又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她还是决定赌一把,就算白天他经过她时并没有将她的求救看在眼里。
秦天并不是没有听到那两个字,只是这事他不准备管,任他们是逼良为娼还是贩卖人口。
东北第一大黑帮阎门观东北局势动乱,欲转门户至上海滩,曾狂妄的放出话儿来,说阎门门主尊驾一到,上海滩的“三大亨”只能望风而逃,于是他受他之命,此次东北之行定要对他们施以惩戒,告诉他们去上海滩分杯羹自是可以,但是谁是主谁是客要学会分清楚。
他们几日前得到消息,知道他们的二门主近日内要去上海与人商议阎门在上海的地皮事宜,所以他便带人前来劫杀,眼下虽马到功成,但是阎门在东北的势力不可小觑,也许此时阎门的人早已得知自己的二门主被人暗杀,下一站可能就会有人上车盘查。
秦天不耐烦的挥挥手,于是那两名持枪男子便将魏光雄从地上提起来扔了出去,然后将心萍也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