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拉卡南城门外的格林伍德山道上,一辆低调的马车正不急不缓的徐徐向着山顶跑去。
不算狭窄的山道两旁此刻被异常奢侈的沿路铺上了魔兽驱逐灯,在越来越靠近塔底的宽阔平地上,侍卫们层层把守,让金寻本就紧张的情绪变得更加紧绷。
终于,在第七次被审问通过后,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金寻松了口气从车上跳下,伸懒腰的动作在看到那座仿佛绿色水晶砌成的圆形高塔之后不由顿住。
除去至今无人能够打开的地下暗层,绿木之塔从地面往上数一共只有六层,层与层之间的高度却比一般建筑物高出许多。
据神官们代代传下来的史料记载,绿木之塔是在坎特拉共和国成立以前便存在于这里的神迹。无人知道那通体发绿的塔面是由什么材料砌成,但是到了夜晚便自动发出盈盈碧光,因此也成为坎特拉一个尤为突出的标志建筑物——据说坐着热气艇从空中都可以看到这块悬崖边的绿色瑰宝。
此刻,高大的圆塔层层灯火通明,在夜色中褪去了一些神秘莫测,多了一些华贵的色泽。
啧啧…这比游戏中的看起来要漂亮许多呢…
紧绷的情绪似乎被这让人屏住呼吸的美丽冲洗而去,金寻跟在菲罗斯的身后,随着一脸严肃的女官走进塔内。
圆形的塔壁看起来有些空间的诡异感,还算宽敞的大厅有通往不同方向的房间通道,比墙壁稍微暗些的地板上刻画着一个个看不出是魔法阵还是什么图符的金黄色图案,尽管已经被时间磨的有些褪色,但是依旧让人本能地产生未知的敬畏。
瞅瞅正对面的古老台阶,金寻不由向前倾身想要细看,被女官不满的瞪了一眼,只好鼻子跟着她顺着右边的一个通道,来到一个宽敞的房间。
在燃起壁炉的温暖房间内,白天那耀眼的王子殿下正斜靠在一个有些狭长的软椅上,单手支颊翻阅手中长长的文书卷轴,脸上带着几分凝重和认真。身侧的侍女小心翼翼的卸下那一身繁重而华丽的饰物,脚边也有一名侍女正跪在地上脱下那亮锃锃的靴子。
尽管王子殿下还未开口说话,金寻却从眉目表情中立刻判断出这一位是哥哥君。
果然,在女官通报后,希姆莱立刻抬头,双眼一亮就放下手中的卷轴热情的走来。
“亲爱的朋友们,你们终于来了~”
嘴上虽然带着‘们’字,但是王子殿下那伸过来的双臂却仅仅朝着金寻扑来。
“…希姆莱,为什么是你在这里?”一手挡住那挂着灿烂笑容凑过来的脸,金寻黑线道,“白天不是还是…‘她’吗?”
“我让她休息了,毕竟也累了一天呢,”希姆莱摇摇头,无不遗憾的收回了手,“况且明天她依旧需要出现,不好好休息怎么行呢?”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自己不想出现在那种一本正经严肃的场合中吗?!
金寻嘴角微抽。
“如此说来…明天也是由那位殿下来完成继承仪式?”菲罗斯似乎也颇为无奈。
“哼哼~明天早上的沐浴、洗礼以及祈福之类的部分由我完成,她负责最后的魔法阵启动,”希姆莱得意的晃晃手指,“好了,不说这个了,我是来找两位聊天的。”
“咦…这个时间来聊天,”金寻抓抓头发,一脸不解,“希姆莱该不会是紧张了吧…为了明天的祈福什么的?”
原本只是无意中说出的话语,看到一向厚脸皮的王子殿下竟然有些脸红时,金寻不由吃惊的张大嘴巴。
呃…真的紧张了?
“咳咳,怎么可能,”王子殿下万分自豪的撩了撩铂金色的头发,“我可是有过在万民之前唱走调国歌的经历!”
喂喂,这本不是值得夸耀的事情好吗!
面对此时陷入回忆之中无比沉醉的王子殿下,金寻无比黑线。
不过…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希姆莱才会紧张…担心明天的祈福不成功连累希菲丝之类的?
金寻下巴,最终叹口气坐在希姆莱刚才坐过的软椅上。
“好吧,要聊什么?”
“艾丝兰特…”王子殿下热泪盈眶,感动的走到长椅旁贴着少女身边坐下,温柔的握着她的一只手拉到自己身侧,带着魅惑的笑容俯低了身体,“我们就聊聊…艾丝兰特什么时候来的初.潮——嘶!好痛!”
金寻满脸通红瞪着某个越发没谱的王子殿下,拳头还在空中隐隐冒烟。
要不是希姆莱明天还要出席继任仪式好想再给这家伙一拳嗷嗷嗷!
“殿下…”
魔药大师柔和的嗓音在温暖的房间中响起,优美的手掌缓缓伸出,里面正握着一瓶魔药。
“您今天骑了一天的马,不妨喝下一些肌缓痛剂。”
魔药被菲罗斯握在手中看不清色泽,所以在它出现的瞬间,金寻的手心顿时捏了一把冷汗。
“啊…”王子殿下原本故作委屈的表情收拢,俊秀的脸上出奇的有些淡漠,“不用了,我已经喝过了一瓶——”
希姆莱的否定让金寻暗自松了口气,但是下一秒的话语就把她惊悚的僵住。
“…不过再喝一瓶也无所谓。”
“等、等一下!”看着王子殿下那带着几分纤细的手指伸出,金寻啪的一掌打下去,抢过菲罗斯手中的魔药干笑,“既然希姆莱你都喝了,怎么可以浪费魔药?刚好我今天在城墙上看你出城时站了半天时间,菲罗斯亲手制作的魔药当然要留给我喝了!”
金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