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有些突兀,却也不好当面博人颜面,便点点头也说了些“怎么会嫌弃”之类的客套话,就离开了。
回到天井,颜少一见便数落起来:“去拿个东西也慢吞吞的,马上都中午了。”
我翻了翻眼睛气的不行,却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只是按着他的吩咐又将茶具摆好。
颜少从容一抖长衫下摆,如流而坐,开始弄起那套茶具和那壶茶水,颠来倒去玩的不亦乐乎。
其实宁国闺秀大多都会茶道,一来是为了修身养,二来便是为了日后伺候夫君修身养。不过这玩意大多是母传女,每家的手法都略有不同,内涵讲究大有来头,从来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而我自幼名义上生于闺中,却从未有人教导,女工跟着家里绣女学了一阵倒也还算过得去,茶道花道之类则就欠缺下了,老爹么,一天到晚地忙碌,自然没空理我。
当下见着颜少手法娴熟,动作优雅地玩弄茶具和茶水,心中还是有些羡慕。
“来来,尝一尝。”颜少弄了好一阵,伸手招呼我坐下。
我傻乎乎地坐了,眼睁睁看着他倒了小小的一杯,从上头看下去,茶水清透,几片茶叶沉在杯底,煞是好看。
看着这一杯气味氤氲的茶水,我一点点地碰着喝了,觉得满口余香,却不知为何心生空落,觉着这么一杯东西,还不如家里那壶一泡半个来月的茶水喝的来的实在。
“不错吧?来来来,再来一杯。”颜少倒是大方,又给添了一杯。
我仍旧喝了,这次却更觉得空落落。
“来来来,好喝吧?”颜少絮絮叨叨地,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还招呼不远处立着的谢濡。
谢濡顿了半晌,也来喝了一杯,喝完之后也是默默不语。
“本少爷的茶不错吧?这可是上好的蒙顶黄牙,茶具也是宜兴紫砂的。”颜少唠唠叨叨他那套茶具多么多么地好,茶叶多么多么地新鲜,我和谢濡两个俱默默无语,谢濡是话少,我则是心中有些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