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的雨往下落,水云祠所在大街都被雨雾笼罩,烟雨朦胧,望不真切。
这条大街,被人称为水云街,半条街地盘都是水云祠所有,附近原本还有着一些住户,后来都纷纷搬走,只留下了半条街的店铺也多是售卖香花,除几家酒肆、茶馆,少有营生。
因着是夜里,水云祠早就关了门,附近店铺也个个关门闭窗,望过去,只门口灯笼在风雨中摇曳。
离得稍远一点的街边,有一家酒楼共三楼,隐隐有些喝酒说笑声。
与一楼二楼有着一些客人不同,三楼整一层都很安静,尤其是临街一面,连点烛光都没有。
但实际上,最大也是视野最好的房间里,此时却坐着两个人,黑暗中还影影绰绰站着一些人。
府尹潭平表情看似沉稳,若细辨眉眼,就能看出已带上了一丝焦急。
他在代王带领下,分散着兵力,悄悄抵达水云祠附近。
衙役都神不知鬼不觉散开,聚拢在水云祠周围,只等着一声号令,就攻进去。
而府尹潭平与代王在十几人的保护下,上了酒楼三楼。
他不是不知,外面人都在雨雾遮掩下慢慢靠近水云祠,并且将水云祠几个出入口堵住,水云祠里的人早就成了瓮中之鳖。
可现在已过去一炷香时间,代王只下令围着,却不命令这些人冲进去,府尹潭平就免不了焦急。
他不知道代王在干什么,带了兵又不动手,这是在等什么?
潭平悄悄朝着对面坐着青年看去,屋内虽暗,但待久了,也能看清近处的人,潭平并无夜盲症,自然可以看到青年一动不动的身影,以及没有表情的脸。
不得不说,哪怕这样一动不动,代王看上去也远要比在场木然坐着或站着的人有风姿。
此时似在闭目养神,其神态之平静,让潭平焦躁的心情也稍稍平复一些。
潭平算是眼看着代王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对代王的风姿也很叹服,这样的气质,比从小养在京城的皇子皇孙还要出色,哪像是从小郡县出来的人?
或这就是血脉的力量吧。
但仅靠着这些,却还不够。
潭平有点替代王可惜,处理神祠的事,怕怎么做都落不了好,当然,不做了起来,按刀侯命,潭平不由侧目,难道要动军队?
“你下去监督,凡是溃逃不前,一概就地正法!”
“是!”这百户一怔,大声应是,转眼就奔了下去,不久,就有人喊着:“立刻进攻,大王有命,凡是溃逃不前,一概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