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现在勋贵的次子三子之流,这样的人,因不必袭爵,所以也不怕犯一些事,又因是嫡系的子孙,受家中长辈疼爱,可不就是胆大妄为,恨不得将天都捅个窟窿,来证明自己牛气?
这十几个都是这样的人,苏子籍提笔将这十几个人都写在一张纸上,看了看其中几个,隐秘的扫过一人,点了下首:“回头可以会会他们。”
等人退下后,野道人走在最后,苏子籍抬头,看见还在等着,就吩咐:“叮住这十几家的仆人。”
野道人眼睛里光一闪,就知道这是要做什么了,应了声。
等他也退出来,正思索着这件事,抬头就看到叶不悔亲手端着一盘精致小点心,款款走过来。
野道人不敢多看,忙低头恭敬见礼,二人交错而过,野道人走几步,回头看着叶不悔进了书房,这才转身离开。
书房内,叶不悔将放着点心的盘子放到桌上,见夫君坐着微微蹙着眉,正低头看着一张纸,她没有故意凑过去看上面的内容,而是站在原地等着。
等苏子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才猛地发现了叶不悔不知何时来了,正略带一点担忧的望着自己。
“不悔,你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苏子籍看着桌上点心,一看就是叶不悔亲手做的,心里就是一动。
哪怕不悔已是代国公夫人了,有着丫鬟仆妇服侍,完全没必要亲手做这些,但每当他倦了时,不悔不会多问事情,却会安静将亲手做的点心或亲手泡的茶送到跟前,借助着这些来表达着关心。
“夫君,圣旨封你做指挥使,是有什么问题?”
在最初的喜悦渐渐沉淀下来后,叶不悔也发觉到了有哪里不对,才会进来,问了这么一句。
苏子籍苦笑,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去了!
但这些,他又这么好对不悔说,让不悔跟着担惊受怕?
作她的丈夫,苏子籍将他自己也有的一丝忐忑掩饰住,微笑说:“我只是有点心累罢了,封我为羽林卫指挥使,这是有一点麻烦,不过,一切我都能解决,你无需担心。”
羽林卫大营
邢国公家嫡次子徐卫,正在一处树荫处站着,斑斓树影下,还有一个人,面容被树影所遮掩。
徐卫来之前已经猜到了来意,果然,才碰头,此人就低声说:“徐公子,我的来意,想必你已经清楚了,与新指挥使代国公有关,我家主人让你帮一个忙。”
长相专挑父母优点长的徐二公子,不到二十岁,生得一副俊俏的模样,在一众堂兄弟里,是最受祖母喜欢的那个,父亲又是袭爵的长子,而他是长房嫡次子,虽不能袭爵,但论起身份来,也十分贵重。
后台强横,从小是被娇宠着长大,脾气就自然而然的骄纵。
但从去年开始,随着同胞哥哥都有了儿子,开始意识到自己能享受到的资源,是与还做邢国公的父亲有关,可一旦哥哥袭了爵,纵然兄弟二人关系不错,但也跟父与子的感觉不同。
也就是从那时起,徐卫开始试着为自己找一条路。
算上今日这一次,徐卫已办了起码五件事,对于这一次的事,徐卫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听到问,他就漫不经心地说:“那要看是什么忙了。”
对方没有立刻回答,而先铺垫了一下,叹:“代国公在领兵方面寸功未立,才封侯多久?又封国公,现在稳脚跟。”
“他是在乡野长大,寒门出身,真让他得了势,未必不会动摇诸王公侯伯的利益,寒门与我等之间的争端,这几年越来愈烈了,你也不希望寒门官员多一个强大倚仗吧?”
徐卫听到这里,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你也不用拿这样的话来哄骗我。”
“我也没说不帮你们,对这位新指挥使,其实我也看不顺眼,仗着身份,得了一些赞誉,就好像真成京城第一的公子,不过是个乡巴佬,也配?”
一想到自己曾经听到喜欢的姑娘夸赞过代国公,徐卫就忍不住将情绪带了出来。
“说吧,你们打算让我做什么?我有言在先,虽我在羽林卫呆了几年,结交的朋友也不少,但距离扳倒一个指挥使还差得远,想要让我做的事,不能超出了我的能力。”
站在树影下的人忙说着:“徐公子放心,只需您在账簿上挖一个坑,只要代国公没有第一时间核对,这帐责任就在代国公身上了。”
“只是给他制造一些麻烦,徐公子,这事您能做吧?”
徐卫听了,就放心了,这事倒没有什么问题,而且自己和几个人,正巧都贪污了点,现在是奉命挖坑了。
“不就是为难他吗?我答应了。”
“那就等着听您的好消息了。”对方满意说:“我家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二人分开,徐卫没有走,站在原地,目送着远去。
从不远处的大树后转出一个人,是个三十余岁的汉子,看起来平平常常,但太阳穴微微鼓着,两眼有神,细听的话,也能发现走路轻盈,是个武林高手。
徐卫惜命,哪怕是在羽林卫的大营附近与人见面,这个可以做保镖的人,也一直跟着。
这人听到了刚才对话,有些担心:“公子,您真的要帮着为难代国公?”
“怎么,你觉得不可以?”徐卫瞥他一眼,这是爹的老部下,退伍直接跟着当了家将,可以信任。
这人想了想,说着:“代国公毕竟是太子儿子,又奉旨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