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御书房内,皇帝活动一下身体,就又慢悠悠走回到案桌,正要坐下继续批阅折子,赵公公悄无声息进来,将一份资料递过去,说:“陛下,这是老奴搜集的资料,请您过目。”
“齐王也在今天开了文会?”没看之前,皇帝问。
赵公公弯着腰:“陛下,齐王的确实在今天开的文会。”
“跟代侯是同一天啊。”皇帝淡淡说,先打开代侯的资料,上面有着时间、地点、人数,以及参加所有人的姓名、籍贯、出身、名气、地位。
只是这么一看,皇帝就微微蹙了眉。
虽早就在之前就有所预感,可都比不上真真的证据摆在面前,皇帝暗暗感慨。
只有两个勉强算是才子,而且还都不是京城本地人,只是外地来京,在京城没根基。
剩下的举子,大多是寒门出身,基本没几个官宦子弟,有也都是小官之子。
原本还担心皇孙入籍,会扯起太子的旗帜,一呼万应,现在看来,竟是自己想当然了,这情况,莫说一呼万应,简直可以说是门前冷落。
不是苏子籍没有才能,而是根基太浅,纵然是太子之子,区区一个代侯,也根本没办法靠着自己力量去做什么。
原本的忌惮,现在想来,竟成了笑话!
“竟是人走茶凉,太子离开之后,代侯也不被看重了?”
皇帝心中叹着,又继而去看齐王的名单,这一看,脸色就一沉。
二百一十三人参加齐王文会,其中光是京城本地知名才子就有着三十三人,剩下的一百多人,竟是外地或京都本地大大小小官员之子之孙,甚至不乏朝中一二品大员的孙子,这份名单,简直触目惊心。
“这些人,怕是占应试举子可能中进士的一半。”只是这一念,皇帝腮上肌肉就不由抽搐两下。
“朕有件事你立刻去办!”看完,皇帝就对着面前站着的赵公公不咸不淡的说了出来。
“请陛下吩咐!”赵公公忙说着。
“马上就要到代侯跟叶氏的生日了,立刻着人去,赏赐两柄玉如意,对了,再赏赐两份多子多福玉珠。”
“是!老奴这就亲自去办!”赵公公应声,立刻出去安排。
永安宫
此时已傍晚,宫殿亮起了灯,烛光分明。
皇后坐在殿上,听着下面太监禀报,沉吟:“叶不悔的生辰也要到了?说来倒是缘分,她与皇孙倒日子挨着。”
“陛下赏赐玉如意与多子多福玉珠,本宫不好也赏同样东西,这里有一本道经,连同着这一匣子东西,赐给代侯吧。”
说着,就有女官捧着一个匣子过来,太监忙恭敬接了。
到了宫门处,侍卫个个钉子一样站着,一个太监赔笑拦下,口里说:“我的好哥哥,按照规矩,送出宫的东西,需要检查一下,您看?”
“快些检查了,我还要赶紧出宫回宫,宫门一锁就是大事了。”永安宫太监将东西一递,催着。
太监忙打开下子翻了翻,发现的确是一本道经,并非手抄,乃是印刷品,薄薄一本,只有二三十页,每一页都翻了,并无夹片。
而剩下的则是一叠银票,每张百两,看起来有数千之数。
一张地契,城外一处农庄,上面写着五百亩。
这都是正常的东西,虽这东西赏赐给臣子不合适,但谁不知道代侯乃皇后的亲孙?做亲祖母的给亲孙儿送银票和地契,再正常不过了。
“哎哟,耽误了老哥哥时间,您请!”查过后,太监忙侧身让开,依旧是赔着笑脸。
见永安宫太监出了宫门,才回身去了御书房。
画舫
读书人喜欢秉烛夜谈,席上觥筹交错,一个个吃酒吃得红光满面,两厢笙篁齐奏,新进的画舫歌妓唱歌。
苏子籍与一群举子交流一番,入了垂帘。
叶不悔正与周瑶低声交谈着,见他过来,笑着招手:“相公,我刚才画了一幅画,你快过来点评!”
“夫人竟做了画?”苏子籍微微惊讶,还从不知道叶不悔会画画。
过去顺着叶不悔捧起来纸一看,发现竟是几笔勾画的游船图。
“竟真的不错,你这几个月,莫非是拜了名师?”苏子籍点了下头,虽看得出,是初画之人所画,有些稚嫩,但的确有些感觉了。
叶不悔笑着说:“才不是,只是自己闲来画着,今日是听了阿瑶的琴声有感,所以才能画出这幅画来。”
说着,就有些佩服地看着周瑶:“阿瑶琴真是弹的一次比一次好了。”
想到方才,因着听了周瑶所弹琴曲,举人也都是灵感爆发,不少人弄出了新诗新文,倒也使得宴会热闹,苏子籍心中不由一怔。
“这些人看不出经验,难道也能接受到益处不成?”
“以琴入道,论起影响,真的这样强?”
“前世看过九指琴魔,以琴杀人,或一曲就能抵上一支军队。”
这样的念头一起,苏子籍又笑了:“周瑶乃周家的千金,便是以琴入道,也不可能去上战场。”
“以琴杀人也太过荒谬。”
苏子籍露出几丝疲色,招待这些人可不是清闲的事,在这待了一会,就准备再出去。
这时宴会将散,再说些场面话,也就可以宣布结束。
就在这时,野道人急匆匆进来,找到苏子籍,禀报:“主上,宫里来了宣旨的公公,马上就要到了。”
苏子籍一怔,就立刻说着:“快摆香案。”
等苏子籍和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