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干预血煞,害的我受伤……”沈诚咬牙切齿,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一个声音响起:“你这妖道,竟然也知道愤恨不平么?”
“谁?”沈诚闻声,警惕看过去。
就见火把光亮中,一道让沈诚觉得有些眼熟的身影,从虚掩着门中走了进来。
张老大来时就没有将门关严,这地下又是秘密之地,等闲没有人来,沈诚也没有留意门是否关着,眼下见到竟然有人进来,顿时眯起了眼,杀意一闪而过。
不知道刚才一幕,此人究竟看到了多少,不过不管看到多少,也不管此人是谁,知道了自己秘密,都必须得死!
只是,现在自己受了重伤,却还得使些计谋。
“你是何人?为何闯我洞府?”借着火把,发现进来的只是一少年,沈诚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蹙眉冷冷说着。
沈诚虽相貌普通,可气质出众,更兼身材高大,有一双明亮双眸,让人一看,就容易心生信任。
这也是沈诚在桐山观一众香客中有着不少簇拥的原因,实在是卖相不错,要不,也不可能由专门干脏活的旁支,走上前台,与观主分庭抗礼,更和有着朝廷背景的曹真人搭上了线。
此时沈诚一蹙眉,正义凛然,若寻常人见了,哪怕看到制住十几血尸的画面,怕也要惊疑不定,觉得自己是误会了好人。
但来人是苏子籍。
苏子籍本就是为报仇而来,虽不知道桐山观道人里,有几个与自己遭遇有关,但只扫一眼十几个静止不动的人中的熟悉面孔——张老大,就知道,自己这次并没有找错人。
更不要说,此时自己魂魄,得了元神之性,灵觉较普通魂魄超出数倍不止,这地下室内血腥味刺鼻,或普通人只能闻到被熏香遮住的味道,可他进来,就忍不住屏住呼吸。
哪怕自己前来,实际上并不是ròu_tǐ,也不需要呼吸,但这里面的味道,实在是恶臭。
对方惺惺作态,在苏子籍眼里,简直可笑至极。
偏偏苏子籍冷笑不语的姿态,让沈诚越发觉得来人可以哄骗一番,说:“我是桐山观道士,受过官碟,你说我是妖道,莫不是受了人哄骗?”
“你莫见我现在这模样,就以为我在害人,岂不知这些人被妖物附体,我这番行事,是为了救下这些人!”
“你要不信,上前一看就知。”
沈诚状似在解释来龙去脉,一副无辜,实际上手慢慢掐动法诀,准备一旦这个少年近前,就将其制住。
苏子籍看一眼这装腔作势的道人,忍不住嗤笑一声:“妖道,到了此刻,你还想哄骗我?你看看我是谁?”
沈诚听这话就是一惊,忍不住再次端详少年。
初见时没有多在意,是因这少年虽相貌不错,但并无炼丹士气息,一看就是个凡夫俗子,纵然脚步轻盈,是个练家子,但对沈诚这样的道人来说,就算是武林高手,也难逃法术。
可此时再看少年,惊愕发现,少年的面相不对!
面相虽会随着人事改变,但有着一个缓慢过程,以年为单位,少年之相,看上去不过是小运之相,最多达到举人,当一任地方知县,有些田宅钱财就到极限,可现在一团青气在孕育,虽淡不可见,却贵不可言!
这是王侯之气,这个少年,竟有这样格局?
更不要说,相貌的轮廓有些熟悉。
“你是……”沈诚紧紧盯着面前少年,最终说出了一个不敢相信的名字:“苏子籍?”
仔细一看,其实他与以前的面容没有改变多少,但这点改变,似乎整个变了个人,才使沈诚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正是!”苏子籍站在距离静止不动傀儡十几步远,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地上的道人,语气冷冽:“你这妖道,指使张老大与野道人陷害设计我,可想过有着今日?”
又冷笑:“你既知我名字,就不要说此事与你无关,我且问你,我与你有何冤何仇,让你处心积虑地害我?”
这其实也是苏子籍明知时间短暂,也没有立刻动手的原因,他一直不明白,自己连同父亲,都只是普通人,既无值得垂涎的家产,更无多少功名,仅仅是秀才之家,在临化县内平静生活,虽说祖坟家宅比周围邻居的强些,也不过能多卖几十两,怎么就值得一个道观的官碟道人这样记挂?
张老大虽只是帮会头目,在临化县也是个人物,手下地痞不少,光收一些保护费就可以风光度日,居也听这个桐山观道人的指使,费了不少力气,只为了引自己入套。
林林总总,这里没有隐情的话,实在说不通。
苏子籍既找上门来,自然是想彻底搞清楚,他有一种预感,眼前这道人虽极可能就是收买指使张老大的人,但背后必还有着人,不搞清楚这个,解决了这个,还会有别人,防不胜防。
沈诚初时惊愕,此时已反应过来,哈哈一笑:“小子,你就别想着从我这里打听到内情了,知道多了,也不过是做个明白鬼,有何用处?要怪,就怪你没有投个好胎吧!”
这话刚落,持咒已成,对着一指,只听半空中“桀桀”一声,不知何时,一张张狰狞鬼脸,或怨恨,或咒骂,或绝望,伸手就要压住,要是成功,就如一块磐石压在苏子籍的身上。
这是魇镇之术。
苏子籍瞳孔一缩,心中蓦升起一股怒火,喝着:“你敢用这种法术,不怕罪孽报应么?”
“哼,我办事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