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急着离开,就在他的小房间里,关上门,闭上眼睛,他从白玉护腕中招出了凝弈根,掏出炫雪,使出撼天剑影将其瞬间斩成小节,合着水一起吞入肚中。
倒数两百九十二开始。
闭上眼睛,进入“九轮阳辉”,借着余天宗的充沛弈气,他要进行再一层突破。
这次突破后,他决定开启去找伏灵的计划。
两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伏灵是否还好。
若是她已经受到了伤害,那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给我破!”
第一天,不到三百数的凝弈根存在时间没有起到用途。
第二天,他依旧用的是凝弈根。
第三天,他继续用凝弈根突破。
在丹药阁的三天时间,他用凝弈根来做弈力补充不断练习那些宗门绝技,也就是那时他发现以他目前的身体状态,只适合用凝弈根来做修为补充。
骆明轩说得对,要选择适合自己的丹药才能循序渐进,贸然使用以目前修为还吸收不了的丹药,会适得其反。
他抿了抿嘴唇。
在他无意啄上风裳脸颊的那一下,他的意识中多出了一抹熟悉感觉。
那是一种味道,不可名状的芬芳。
那芬芳,与他在“九轮阳辉”中吃到的冰雪味道是一样的。
在丹药阁中,他也找到了冰心那味神奇花朵。
看似合理偶然的一切,其实并不偶然。
他的运气不会一直好下去,也不会一直会有人在他的身边对他进行帮助。
他需要尽快突破,哪怕做出牺牲也在所不辞。
但他也不能再无端冒进,以防连现在有的,都给全部再失去。
第五天,他终于摸到了那道一只没有找到的门槛,伸手抓住,全身用力,赌上信念,赌上意志,赌上决心,用力一跃。
准尉四级!
张兮睁开眼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
宗门会武的战斗总结,五宗立派绝技的练习,风裳一句一句的金玉良言,进入三间宝阁的领悟,被年长执事们的套路,不光是知识,见识,经验,还是经历,正是这些过往,终于使得他冲破了准尉四级的屏障。
“是时候该真正离开了。”
张兮起身走到小房间的门口。
门外,刚好有一双脚停了下来。
“是小兮么?”
声音是乔阿梅的声音。
张兮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来。
她没有再说话,也没有推门进来。
脚步离开,越走越远。
张兮推开门,门外已经没有了乔阿梅的身影。
他关上门,匆匆离开。
他不想交朋友,不想认识新的朋友,他讨厌告别,最讨厌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夜幕降临时分,乔阿梅再次来到张兮的小房子门口,手里举着一根蜡烛,慢慢走近。
咚咚咚。
她敲了敲门。
门,开了。
将蜡烛的光向房间里照去,里面没有人。
走进房间,在桌子边坐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时而发出几声笑来。
在蜡烛将燃尽的那一刻,她起身准备离开,起身的刹那,发现了掉落在桌角的纸条。
“不客气呢。”
她看清了上面的两个字。
纸条上没有落款,但她知道这两个字是谁留给她的,就算自从张兮在宗门会武上获得第一的消息流传开来有不少杂役,甚至外门弟子都来向她示好。
但会跟她说这两个字的,依旧还是只有他。
一滴水熄灭了蜡烛最后的火焰。
摸着纸条上那沿着两只滑动的水滴,抬手抹了抹眼角。
她也记不清在余天宗待了多久,更记不清在余天宗做了多少顿饭,更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是因为颠勺太久手疼而失眠,从未有过一个人在吃过她做的饭后,在接受过她的帮助后对她说过一声谢。
就因为她只是一个杂役,她的身份,仅仅只是一个杂役。
所以她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理所当然,哪怕是在同等身份的杂役与杂役之间,也全都成了天经地义。
这两个字,她等了太久。
今夜,注定再次失眠,满足的失眠,开心的失眠。
留下这两个字的张兮今夜也必定失眠,即使他在留下这两个字时只是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所以就留了这两个字。
出山的他,又一次误入到了古尔之森,然后,又岂有此理的掉进了之前掉进的那个蚂蚁穴里。
蚂蚁,再一次的爬遍了他的全身。
“忍耐,也是一种修炼吧。”
张兮知道这些古尔蚁对自己并没有恶意,从之前王执事冯执事在面对古尔蚁就逃便知道这种古尔蚁的攻击性是很强的,而它们先前没有攻击过自己,这会儿,更没有要攻击自己的意思。
天明,当有一抹阳光从洞口射进来时,张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通过他便清晰的视力清楚发现,一只只古尔蚁留在自己皮肤表面的那个东西,竟是通过排泄出来的。
这……
以为是馈赠的礼物,结果却是排泄物?
尽管是帮他在皮肤上镀了层膜,加强他的皮肤韧性,抗打能力,但在知道这涂在皮肤表面的,是被古尔蚁排泄出来的,他这心里总觉着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他这之后还要不要洗澡啊?
“算了,就当你们是好意了,拜拜,我还赶时间,先走了。”
张兮没有选择在晚上走的有一个原因,就是怕无意伤害到这些古尔蚁,然后引起它们的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