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花维秋是何许人?
怎么说,花府别院也是他的地盘、他的居所,身为一名主人、地主、压迫全城老百姓为其赚钱的吸血……咳咳咳,全城最富的冒油的钻石王老五,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的花都城未来城王,怎么可能让一个“踢馆的”在这里找茬占上风不是?
他自然有他自己的办法来对付眼前这位明显开始野蛮行径的女人啦。
花维秋微微一笑,朱唇轻启,“来人!”
楼下应答声起,随后上来一绿衣丫头,手提白纱灯,座底一丛银白的流苏穗儿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泛起了流萤水光,煞是好看。
绿衣丫头来到跟前,颔首跪下:“公子。”
“速去杏香园,找兰心把我要的东西取来,记住,徐管家如果看到问起,就说是给夜巡的侍卫带的。”
“是,公子。”
看着转角楼梯消失的身影,言玲小回头,心里不禁打起了小鼓:这家伙想干嘛?难不成恼羞成怒,想拿什么厉害的东西来给她好看不成?
看着对方吩咐完后的轻松惬意、似有成竹的模样,言玲小有些吃不准的慌了神了。
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的!
在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随便出来一个都能将她轻轻松松弄死,更何况自己无身份无背景无靠山,身在乱世命如草芥,在回家之前就算被人随意咔嚓毁尸灭迹,也没有能干的警察叔叔们出来为她伸张正义报仇雪恨啊……
抱爪,怨念:要成孤魂野鬼了……
花维秋睨了一眼对面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的女人,手上继续研茶、点水、打沫、品茗,想着等会儿的好戏就要上场,不由自己先乐出了声。
对于她的身份,他不是没有派人做过调查,但显然对方是做足了充分准备,不但把自己的来历抹的一干二净,而且还一派自来熟的跟他平起平坐。
这样毫不怯弱的个,显然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这样的女人,其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
他曾想,这女人如果不是敌国派来的说客,那就是皇朝派来的间谍。
不对,如果是敌国说客的话,怎么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对着干?但如果是皇帝老头那边派来的,又太大张旗鼓了点,难道这女人只是个掩护?真正的正主儿其实还在她的后面伺机而动?
可恶!他生平最恨算计人和被人算计,这女人要真是间谍,一定把她丢进猪圈里拴着等过年宰掉!宰掉!~~~
很快,言玲小就知道,这将是一场灾难的折磨。
绿衣丫头提着一个比平常都大一圈的黑木食盒上楼,听从吩咐的将食盒里的点心一碟一碟放在了另一张空置的长方几上,收拾妥当后,便下了楼。
言玲小悲喜交加,内流满面。喜的自然是又有干净的食物吃了,悲的是——这明显就是一场鸿门宴啊啊啊——!!
这么明显的意图如果再猜不出来那她干脆撞墙死掉算了!
“饿了吧?”花维秋笑的满口白牙。
然而此刻在言玲小眼里所展现的,则是一只笑的我很善良,我真的很善良的狼外婆……
“饿……,”还没等脑袋滚出该有的答语,嘴巴就自有意识的张口了。言玲小泪奔——丢人啊……
“想吃吗?”花维秋再度笑眯眯问。
“想……,”言玲小内流满面:该死的嘴巴,你要是再擅作主张,我……我……我一定把你给缝了!!还用烙铁烙你!!!
“那就一口食物一个问题,好不好?”
“好……不好!!”言玲小倏然惊跳而起,总算在紧要关头寻回了不知道被她甩到哪里去的理智,心里莫不是惊了一把冷汗:妖的!差点上当了,这混蛋居然敢给她使美人计+食诱计!!
“那就算了!”花维秋立即收回了笑脸,复又施施然道:“言姑娘,请把你尊贵的爪子从盘子上拿下来吧,记得许观不许碰,闻香不要钱这一点,我还是很慷慨大方的,你请随意。”
“……”言玲小扁扁嘴,怏怏缩回了爪子,放在嘴边舔了舔:我忍……
花维秋暗自好笑,面上还是一派随遇而安,抿了一口茶后,随即优雅的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一块糕饼,放在鼻端嗅了嗅,以着无限回味的声音憧憬道:“桂花松子糕,听说馅料用的是廷秘制的桂花花瓣蜜酱做成的糕点,松软香滑,甜而不腻,吃后齿颊留香,甚是做神仙了。”
“……”言玲小终于五体投地,彻底饿晕了……
“其实……只是想让你回答我几个问题而已,又不是要你上刀山下火海的,何必跟自己的肚子怄气呢?”花维秋眉梢一挑,眼里流光溢彩,很是惊艳。
扑在地上的言玲小暗自腹诽:这哪是怄气,本就是自虐!
花维秋看了半天,见前方矮几下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嘴角一扯,冷笑道:“花家从不养闲人,但养识时务的人,如果言姑娘宁愿饿死也不愿屈就,那就算了,明早我就派人送姑娘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