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华六年元月,统一九州的华帝楚飞,御驾亲征。
伐观云阁。
战事初歇,大雪封路。
楚飞的中军帐内却是一片春香暖意、莺歌燕舞。
“陛下,再喝一杯……”翠纱薄衫的美人斜倚了帅椅一侧,芊芊玉手执了白玉杯盈盈暖笑。
楚飞哈哈大笑,将送到唇边的酒一饮而尽,“好酒!”他将左手边的红衫女人揽进怀里,“今儿你们伺候的朕高兴,都重重有赏!”
“陛下。”洛辰漪步入帅帐,低头,单膝跪下行礼,“东面诸星,有异星突起。此次发兵凶多吉少,陛下宜及早收兵。”
“抬起头来和朕说话。”楚飞斜倚了帅椅,拉过身旁美人的手,美人娇羞的呻吟一声躺倒在他怀里。
“臣不敢。”辰漪依旧低着头。
“朕让你抬头你就抬!”楚飞眼中划过一丝怒气,拈在手中的白玉杯猛的向地上掷去,羊脂白玉,粉身碎骨。
“异星相位昭示细节,红星闪烁,乃异族入侵征兆。”
辰漪抬起头,语调波澜无惊。
“你就是来和朕说这个的吗!”楚飞脸色铁青的打断她,甩开趴在怀中的歌妓,一脚踹翻案几站起身来,几步跨到她身前,双眼在酒的作用下,迷离涣散,“你是不想朕攻打你的观云阁,你那师兄的观云阁!”
辰漪起身揖礼,转身欲出帐,却被楚飞拉住。他疯了般的用力抱住她,似要将她嵌入骨髓,“你到底要恨朕到什么时候!你的帝国,早已从内部开始腐朽,即使朕不发兵,早晚溃于蚁。你不要忘了,是你的皇兄主动归降的!朕一直善待你帝国的百姓,厚待你的族亲,依旧封王授爵,统领故土,你究竟还有何不满?”
“陛下请自重。”她淡淡说道,“占星预事,是臣的指责所在,臣不敢欺瞒陛下。”
楚飞紧箍着她腰身的双手颓然松开,凝着她,凤眸内波澜微敛,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不在乎是吗?”随即抬头大声道,“今晚帐中女人可尽数留下侍寝,伺候的朕高兴了,赏银百两!”
“谢陛下!”帐内歌妓纷纷娇笑着道谢。
辰漪转身走出帅帐。
身后的帐内,传来一阵杯盘落地之声。
楚飞袖袍挥得帐中一片狼籍,对帐中莺燕怒道,“都给朕滚出去!”
帐中甲士与歌妓无声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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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云阁,养心殿。
张良白衫褪至腰间,盘膝坐在白玉冰床上,冰床上的霭霭寒气在他周身形成一股淡淡的白雾。他闭上双眼,调紊气息,让寒气顺着血脉流走全身筋脉。这白玉冰床,乃是观云阁始祖伏羲利用万年寒冰所致,凡人触指即会冻为碎冰,使用得当,却有疗伤与提升内力的奇效。只是利用白玉冰床的寒气来提升内力,过于急进,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
张良轻轻咬牙蹙眉,周身虽寒气噬骨,豆大的汗珠却顺着秀美如女子般的脸庞滑下。这白玉冰床的奇寒,果然不是他所能轻易驾驭的。
只是,时间不多了。
上古蚩尤战败率九黎族人退入地底,观云阁第一任阁主伏羲用血咒将人界和蚩尤在地底的九黎魔军通过这血池封印在地底,从此,与人界隔绝。
而如今,魔族再次蠢蠢欲动,冲破封印,欲从西界卷土重来。
九州大陆,瘴气一片,若能早日修炼至五行之术的最高阶断,恐怕还能抵挡一阵。
噬骨的寒气渐渐隐去,一股暖流顺延经脉而行,白玉冰床的寒气终于被控制住。许久,张良轻吐一口气,睁开双眼,道,“墨痕,谢谢。”
黑衣男子隐去手心的赤光,笑道,“谢什么,我也就是顺路经过而已,看你一个人在这里逞强。”
张良理好衣衫,笑着摇摇头,“只是这样,倒是要耗去你不少内力。”
“这寒冰的反噬极强,你还真是不要命了。”墨痕敛了笑,叹道。
张良苦笑一下,想起当日师尊所言,要制住魔尊,唯有九鼎。当年禹皇划分天下为九州,对应上古圣皇伏羲所传先天八卦,熔乾坤鼎为九鼎,依次掌控天地山泽雷火风水之力,中央太极母鼎为诸鼎中枢。九鼎之枢为太极母鼎,母鼎之心为“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