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咄咄逼人的话语从摄政王的口中,听着却是如此凉薄尖刻。舒虺璩丣周围的人也只能吸口冷气,却是不敢出什么声。只能怜悯的看着小虫子一家。乃敢得罪他们的摄政王这恐怕连皇上都保不住吧!
原本就预料到容陌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现在如此刁难她,也只能暗叹口气,低着头坚持道,“夫君有所不适,还请摄政王成全!”
夜墨脸上青筋暴起,盯着君盼那双淡漠的眼,眼里就要爆出火来。夫君,呵!叫的挺顺口?口不断起伏…
小虫子看着两人的样子,放下手中的点心,小手小脚的站好,低头糯糯的说道,“请摄政王成全。”小虫子原本真是好心…他只不过想看看爹爹现在的样子而已。所以也会学着娘亲做起戏来。
“住口——!”
夹杂着无尽的怒气震撼一喝。
众人皆是一愣,小虫子的身子更是抖了两抖。夜墨爹爹还是头一次对他凶…呜…小嘴忍不住的向下瘪。
不管是容陌,还是夜墨从来都是喜怒不变颜色的,心情从来没有什么大的起伏!不过这是相对于还不了解他的人,君盼所认识的他,偶尔会撒撒娇,吃吃醋,耍耍小脾气;但君盼从来都不认为他是个小气的人;一直以来对她也很包容。其实这些年来,她已经想了很多。事情的由使,其实,真正错的并不是他;而她之前对他的那些怨念也早就烟消云散了。其实怀疑夜墨是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去证实他。所以当他倚着夜墨的身份接近她时,埋怨总是有的。不过随着他的用心和体贴,渐渐地被融化了。所以,何以她会让一个陌生的男人闯入她的世界三年有余?又何故放任虫子去找他玩?只不过她也是心高气傲的人儿,他自己都不说破,她也懒得去挑明。
可是,渐渐地她才发现。他虽然是她的丈夫,可是他也不再是它之前的丈夫了。之前,容陌的世界很简单。世界里只有几个亲近的人而已。那时他们是如胶似漆的夫妻,他们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有剽悍的母亲,灵气的妹妹,还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可是,现在的他,是夜墨。不知道他是否有前世的记忆,他是北齐的支柱。是北辰皇室背后的策划人。他身边围着一圈与自己无关的人。他似乎,有做不完的事,理不完的工。
他,有他的世界。而他的世界她不想进去,也进不去。
这么多年来,掩藏自己的实力,不知道凤城的人民看着他们所怜惜的世子爷,是敌国威风凛凛的摄政王,又该如何作想?这其中的盘错节,君盼不愿去想。她不想逃脱了一个漩涡,又进了另一个漩涡。其中,她心底里还是期盼的安宁稳定的生活吧!否则,怎么会抛弃心爱的容陌了。她,或许,爱的还不够。
因为,她没有勇气看到他站在最高处俯视众生的姿态,也不愿看他走每一位君王走过的那条路。她要的只是简简单单而已。当初选择独伊,对独伊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哄虫子的话,她已经放弃了容陌。
想要过平静的日子,随便找个农夫嫁了算了。可是这么想,嫁农夫还不如嫁独伊…反正这家伙也单身。不欠不亏!而且与他相处也不会头疼柴米油盐的事情。而且,这三年来,虽然他一直会避免,但是她还是察觉到了,每月初五他总是会犯病。至今,她也不了解…
曾想闯进房里去看看他,却被屋外的三人给挡了回来。
那时的林西刚从屋子走出来,双眼红红的不忍直视,朝着她吼道,“小姐你就不能为公子多想想吗?你害的他平白无故遭受这些罪还不够吗?还想让他丢了命吗?”说完似是被自己的话,吓了一大跳。忐忑不安的看着君盼,又转身闯进房里。现在,还是公子要紧。
从那次起,君盼不再强迫他们开门,她也隐隐知道他的病是因她而起,为救她又伤了他,而每逢疗伤之季,她也恰好出事。只是每当那天晚上,都会坐在床边静静地陪着脆弱苍白的他。那时的他,不会再有锐气,只是流露出让人心疼的气息。她似乎想了很多很多,似乎独伊很强大,强大。似乎忘了他也是个脆弱的少年。她,还有哥哥的疼爱;容陌,他还有母亲、妹妹的疼惜。而独伊,似乎从没有一个人疼爱他。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时时刻刻都备受煎熬,但又装的风轻云淡。
而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被疼的独伊,却是将用生命来疼顾君盼,她。每每想起,都会流出愧疚之感。而她也只能装作没心没肺的索取。否则,他会敏锐的察觉到她是在怜悯他吧。
现在此刻的容陌,却是让君盼有些愣愣的回不过来神,她似乎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每次她做出一个决定,似乎都是随心所欲。虽然从没后悔过,但是总是会伤了一些人。
譬如,之前的独伊;譬如,之后的容陌。
怎样才能两全其美?不过显然容陌并没有给她一个两全其美的机会。
夜墨一把抓住小虫子的领口,将小虫子举在自己的面前,一脸怒气吓坏了一群人。君盼‘腾’的站起来!与之同时的,所有的大臣也都惊骇站了起来!包括上首的北辰轩三兄妹!其中,个个表情自有不同。独伊此时也不再遮掩,一双冷目幽深的注视着夜墨的那双手。
君盼紧张的盯着夜墨那盛怒的眼睛,虽然不知对小虫子的怒气到底从何而来?她想如果,他真敢…
大臣们一个一个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