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纤细手指,机械地转动轮椅,出尘的容颜却带着漠然的眼神,街上行人众多,这抹白衣频频受到注视。
未行几步,不知从何处飘来一条白色的丝帕,不偏不倚正好落于无情的膝上,白色丝帕上绣着一个娟秀的“月”字。
无情茫然地拿起丝帕,盯着那个月字看了一会儿,不知何时,他的前面已经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两条羊角辫,眼睛大大的,煞是可爱。
小女孩看着无情,红着一张小脸,稚气的声音结结巴巴地响起,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清楚:“哥哥,这……是我……的丝……帕。”
无情看了看丝帕,看了看小女孩,好不容易才听她把一句话说完。他伸出白皙纤细的左手,将丝帕递给小女孩,小女孩仍旧是红着脸接过。
而此时,无情却鬼使神差般地用未抽回来的手了小女孩的头。等他发觉自己的行为时,忽然有些恍惚有些迷茫,慢慢抽回手,轻敲玉笛。
然而小女孩却对他甜甜一笑,转身跑向前边不远处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女子身旁,女子一身布衣荆钗,笑容淡淡。
“娘,刚刚那个哥哥好漂亮。”小女孩指了指无情所在的方向。
“月儿,哥哥是不能用漂亮来形容的。”女子无耐地道,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
“那要用什么?”小女孩睁着双眼,不解地问。
女子似是想起了什么,或许是她的夫婿吧,随即微微一笑道:“英俊啊,俊朗啊。”
“哦,那个哥哥好英俊啊。”小女孩似乎是极其不愿意纠正,嘟着嘴道。
回首看了眼独坐轮椅的无情,小女孩想了想,献宝似地捧着一包油纸,匆匆向无情跑来。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叫骂声,翻乱声,零乱的声音渐渐移到近处。
“驾,驾,让开,别挡路,让开,驾……”疾赶的声音,一路响至此,声音的后方,可谓**飞狗跳,两旁摊贩慌忙慌忙扯了几件贵重的东西后退避让,中间行路之人纷纷逃命般避开。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托着油纸包,并未看到身后的景象。
“月儿,小心呐!”布衣荆钗的女子,掉落一地的东西,颤着声音喊道,惊恐万分奔跑过来,然而这不到三丈的距离,仿佛银汉一般,触不到。
清丽的眼眸没有带起任何一丝漪澜,看到骑马之人彪悍的身形嚣张的面孔,看到小女孩捧着油纸脸上带着笑意却在听到一声呼喊之后将要转身,无情叹息一声,左手垂下,袖中滑落一枚银针,手腕旋转之间,马匹痛苦地嘶鸣一声,骤然抬起前蹄,将马座上的彪形大汉甩了出去,跌落在地。
扯过新店开张中间高悬飘扬两端垂挂的红绫,无情一手牵住红绫一端,一手将红绫直抛出去。红绫游走,缠绕住小女孩的脸庞,绕过手臂,缠住身体,无情手腕微微一收,小女孩被轻轻一带,陡然间已经站在无情跟前。
此时马蹄落下,马匹突然一斜,倒在地上。
当无情一圈一圈解开红绫之时,马上跌落的人掸了掸身上的菜叶,破口大骂:“哪个不要命的,敢动老子的马!”
无情解开红绫,小女孩睁着一双大眼不解地望向他:“哥哥,你在玩游戏吗?”
“你说是游戏,那便是游戏吧。”无情抽离红绫,漠然不想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