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悠霜国踏雪军三将,何勇身后的人开始颤抖了,冷汗直冒,神情露出恐惧。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不过只是抓个轻羽国的人,竟然劳师动众到出动踏雪军三将。
众人怎么也无法明白,一个势单力薄的病弱公子,怎么能请得动踏雪军,又如何说服凌王相助。本来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八辈子也打不着关系的人,现在,却凑在一起,不过这已经不再重要了。
素闻踏雪军行踪莫名,如今三人一起现身,还有一人不知所藏,加上严阵以待的别夜,莫非今日要葬身于此?
渐渐地,雪霏、朝霁与寒霜一步一步向前逼近,一步一步那样令人震撼地挪动,不紧不慢,仿佛如平常一般行进,然而那迫人的气势却让人不自觉后退。
一步一殇,步步皆殇,琐碎的一步,仿若踏在心上,更似一柄利剑,穿而过,当场毙命。
“将……军,形势于我们不……利……”酥软在地的男子,颤颤抖抖的爬起,药效不过一瞬,他已经能行动自如。
然而,未等那刚刚爬起的男子说完,或许说没有听进任何响声,何勇已经亟不可待地下令:“撤!”
当下拼命挥鞭,纵马逃去,五十多人早已蠢蠢欲动,听得命令,哪还敢逗留原地,晕头转向忙地跟着何勇的坐骑,快马加鞭掉转逃离。
刚刚爬起的男子,颤颤巍巍地爬上马背,彷如后面有毒蛇猛兽一般,恐惧万分地奔逃,只恨马匹不能多生出几条腿。
他们虽然没有见过踏雪军的威势,然而,几天前的悠霜国叛变,已经传得纷纷扬扬,先不论雪霏如何,单单朝霁与寒霜,一个冷酷冷血,变着法子折磨人,杀人不眨眼,不见血,不弄脏双手,一个心狠手辣,嗜杀玩笑,见死还能笑意盎然。活生生的两个人,到了这两个人手里,生不如死。
含烟坐于无情身前,靠在无情的怀中,轻微地舒了一口气,不想引起任何注意。
自偶然开门,遭人围攻,被劫至今,不过一天两夜,然而颠簸赶路,命悬一线,个中滋味,实难言喻。
如今靠着这人冰冷的身体,看着马下目露担忧之色的别夜,才觉恍然若梦,才能安心地闭上双眼。
只是,当前这样的场面,怕是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吧,看着身边两人风尘仆仆的样子,看着身边最亲近的两人将要为她手染鲜血,含烟心有戚戚然。
无情将含烟圈在怀中,牵着缰绳,掉转马头,仿佛要借着缰绳才有了丝毫的力气,才能坚持不懈,不露弱点地走下去。
白马一步一步慢慢地向来时路走去,无情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知晓接下来会是怎样一副画面,那种午夜梦回还会惊醒的场面,想必至死难忘吧。
看与不看已经不再重要,自应承凌风吟出手之时,便已经明白这一幕始终会到来。
无情缓缓抬起双手,捂住含烟的耳朵。
含烟含泪闭上双眼,靠在无情的怀中。
五十多人惊慌失措地入阵,分不清东西南北,看不到身旁之人,只闻得光怪陆离的声音,出现森诡异的画面。
风,吹动竹叶,镂空的竹子,发出呜咽叫嚣声,仿佛鬼怪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