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遇到的偏偏不是一个男人。单嫣嫣这样的小白花长孙凌妍在地球便见过不少,现在再遇上自然是有了免疫的。她也不看眼前还在颤抖的少年,目光漫无目的的在远方梭巡,似乎是在欣赏聆训堂后山的风光景致。
过了半响,单嫣嫣还是妥协了。
机会只有那一次,既然已经朝祁鼐下了药,现在想要再收回来是绝对不可能的。如今她算是站在了雪剑宗的对立面上。若是那药真的干掉了祁鼐,雪剑宗垮掉了还好说,若是旭颐继续坐在掌门的位置上,那她必然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眼见眼前的少年不为所动,无奈之下,单嫣嫣只好低声的说道。
“我……我自然是要和他们划清界限的。只是不知道……这两条路……前景如何?”
听她这么问,长孙凌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态度颇有些和蔼的安抚了一句。
“你和我,我们不过就是一些小鱼小虾,单靠我们,连人家雪剑宗的边儿都摸不上。”
“不过既然敢做这件事,自然是有能撼动雪剑宗的出手了,你我不过是借一分力而已。”
“你若是做个寡妇,现在倒是可以省些力气,等着祁鼐死了之后,便找个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终究有人是同情弱者的,虽然你算和祁鼐有些关系,可是一个弱女子想来也没人想去故意为难一下。”
“你若是做个烈女,以后能奔些前程,不过现在倒是免不了要吃些苦头。”
“先找个由头和祁鼐决裂,有多大闹多大,最好闹到不可收拾全派尽知,在将你所知道的采补的事当众揭露出来,毁了祁鼐的名声。若是能将脏水一并泼到雪剑宗头上,那你便是立下了大功。”
“可是这样一来,雪剑宗和旭颐一定将我看做眼中钉,我一个弱女子,哪里能扛得住他们的算计!”
单嫣嫣瞪大了双眼,可怜兮兮的问道。
长孙凌妍摇了摇头。
“富贵险中求。你能出面指证祁鼐,自然有人会成为你的新靠山。这件事于我没有任何好处,我也不过时给你们搭个桥而已。你若是不放心,大可和他们讲个条件,求个保障。”
单嫣嫣沉默了片刻,再抬头的时候已经面露果决。
“好,我既然入了这云苍派,拼上一口气也要混出些名堂来,就这样默默无名的受人践踏和折辱,我是不愿意的。”
“你说的对,富贵险中求。只要能保证我的前程,让我出面指证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这件事,我是要担着大风险的,看不到回报我不会轻易应承下来。如此便烦劳师兄帮小妹一次,引我一条明路罢。”
长孙凌妍点了点头,虽然没再说什么,可是也算应下了这件差事。
能把这件事推出去,她还是十分满意的。
可是有些事好推,有些人却逼不过去了。
回到北苑,长孙凌妍一眼就看到蹲在自家门口的俊朗青年二狗。
也不知道他到底蹲了多久,头顶上还挂着一片不知从哪里飘过来的叶子,和他那张面无表情呆滞木然的脸搭配在一起,倒是有种诡异的喜感。
看到这样的画面,长孙凌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了。”
二狗站起身,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是呆呆的,可是那双墨玉一样黯黑的眸子中偶然的闪过的精光,快的让人难以察觉。
他并不介意长孙凌妍的嘲笑,只是很自然的伸手从头上拍下了那片叶子,起身几步就走到了长孙凌妍的近前,默默的看着她,似乎在试探她的态度。
既然已经破了功,长孙凌妍自然不好再继续黑脸下去。
可是要让她恢复之前的那样,她也真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