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傻傻看他,这与礼不合。
“我已向掌门提出,从今日起,你是青城派的正式弟子。我是你师兄,可明白?”
云浅猛的看他,
“以后,你跟着他们一起习武。”
习武,又是习武,从前师兄就是这样,总督促他习武,他嫌练功辛苦不肯,便躲着,师兄一刻也不松懈,追着他,他再跑,师兄再追,如此追追跑跑,把一门逃跑的轻功练得炉火纯青。
后来师兄也不追他了。他见不到师兄,就想念了,自己回来,偷看他练剑,若是不幸被逮住难免要背套心法,师父整日说他不争气,在师父眼里,师兄什么都好。他不服气,偷偷跟着师兄,看他练剑,一连跟了数月,他终于承认,师兄是剑术奇才,师兄很能干,一切他不会的,师兄都替他做好,师兄照顾他,滴水不漏,他渐渐忘了自己,整日跟着师兄跑,直到那日……
直到顾行舟喊了他一声,云浅回过神。
顾行舟扔给他一套正式弟子的服饰,那衣裳做工精良,绣着精致图腾,袖口和裤脚是收紧的,适于手脚活动。
云浅换好衣裳出来,顾行舟替他理了理襟口,牵起他的手,“走吧。”
☆、第24章
顾行舟牵起云浅的手,云浅却是一颤,没动,这个动作何其熟悉,仿佛做过好多次。
他牵着他到了青城派宗堂,行拜师礼,掌门亲手扶起他,宣布收为弟子。
拜师仪式很简单,饮下果酒,跪拜成礼。
云浅拜完犹自迷茫,呐呐开口,“顾师兄,以后,我们还住一间?”
“自然。”
他们又做回了师兄弟。
云浅心道,真好。他转过脸看顾行舟的侧脸,这张脸平淡的毫无特色,却让他移不开眼,这个人身上,生来一种温润的韵致,掩盖不了。
他曾日日观察顾行舟的脸部变化,心道若是面具覆盖,定会露出端倪,至少他的表情不会这么自然,他并没有发现破绽,额角,发迹,一些微小常常注意不到的地方,都没有,简直是滴水不漏。他日日在他跟前,竟然什么也发现不了。
云浅看着他的面孔,他的眼眸淡淡的仿佛什么也装不进,里面有他。
云浅释然,他忽然觉得那些都不重要,只要……只要他在。
“师兄,”云浅弯起眉眼,勾着他的手臂,“我想练剑了,就是你常舞的那套。”
顾行舟自然欣喜,指引了一遍,云浅待要练给他看,有弟子来报,“顾师兄,出大事了,这回真是不能了。”
弟子附在顾行舟耳边说了什么,顾行舟当即表示要启程,并嘱咐云浅,“师兄要出门一趟,三五日即回,这段时日你在院里待着,不要出门,知道吗?若是有外人来问,一律答不知。”
顾行舟令人备马即可动身,刻不容缓。
情形十分严重,原是崆峒派与青城派又出了事,两派水火不容,情况越演越烈。
云浅去厨房蹭饭,那厨子神色不对,慌里慌张,云浅套他话,辗转得知其中问题所在。
原来几月前崆峒派弟子的尸身出现,两派已互相猜忌,青城派以弟子的不在场证据撇清关系,崆峒也不是省油的灯,两派于是暗中斗的厉害,谁也不松嘴。
此是前情,而后发生的一件事打破了僵持,彻底点燃了两派战火,拉开了武林派系斗争的序幕。
传闻崆峒掌门有个玲珑七窍的女儿,恋上了死对头青城派的少年。两人相恋已久,当时两派还是交好的,一对小情人甜蜜的很,直到崆峒弟子猝死,时事发生巨变,崆峒掌门发现女儿的恋情,大怒,将女儿幽禁,那位大小姐托了人传信给青城的少年郎,两人决定私奔。
两人私奔的消息不知怎么泄露出去,崆峒掌门自然不能放任他们,连夜派人抓这对情人回来,那小姐被幽禁,新仇旧恨,掌门没控制住,少年郎被活活打死。
第二日,那小姐便失踪了,有人在林中发现小姐的尸身,那尸身上多道鞭痕,惨不忍睹,又是一桩血案,崆峒掌门直接被刺激的发疯,两方关系完全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