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如果凶手真的是一名处刑者,他必定是充满骄傲的在执行这件任务。就算被逮捕,他也不会有任何负罪感。而且按照血族的法律,他无须接受惩罚,更不必对被他杀死的人进行赔偿,我们查案根本毫无意义。”
“那么,要把这些推论告诉萨尔迪议员吗?如果是血族内部的家务事,国际法律就不通用了,我们把凶手找出来也不能制裁他,根本没法完成任务啊。”
“是的,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事。不过,暂时倒不用告诉萨尔迪,毕竟死者之中还有人类,处刑者不可能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也许我的猜测是错误的。”
“而且,处刑者又为什么要伪造黎伦教授的死亡现场,而且潜入他的宿舍呢?这说不通啊,”罗莲特笑笑,“也许是你想得太多了,死者都是普通的学生和老师,可能凶手只是跟他们有私人恩怨也说不定呢。”
绯夜没有说话,他低头沉思着。
半晌,他喃喃自语:“黎伦教授……对了,还有一点,为什么他的案件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会不会是他握有什么凶手的把柄,所以凶手急于潜入他的宿舍消灭证据?”罗莲特思索着,“但是这样一来的话,跟卡玛利拉和撒伯特的对立又没有关系了,一个老师怎么会被扯进这种事情里去呢?”
“一团乱麻。”绯夜抓了抓头发。
“别着急,既然黎伦教授的案子这么特殊,我们就把重点放在他的身上吧,”罗莲特笑笑,“我会继续顶替他的位置授课,你深入调查他的人际关系。对了,其他受害者的血液样本要尽快弄到,我想从血液微观角度寻找他们的共通点。”
绯夜点了点头,但是依然愁眉不展。
“怎么,还在担心凶手是处刑者吗?”罗莲特又笑,“想开点吧,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制裁不了对方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不能强求的。”
“不……我,不甘心……”绯夜轻声说。
“什么?”
“即使这一连串凶案是处刑,我也不甘心让凶手逍遥法外。”
“不甘心又能怎样?血族的家务事你又管不了,在他们的世界里,你连一个容身之地也没有,你……”罗莲特说到一半,突然收了声。
因为他看见,绯夜的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我……已经十分厌烦同类自相残杀的行为,”他静静地说,“每一个血族都认为自己是最强大,最美丽,最正确的。他们无法包容对方,意见不合的时候也只会发生无休止的争斗。已经够了,该有人来彻底改变这种局面了……”
“但是……”
“虽然我在血族世界中无家可归,但反过来想,只有我是他们之中独一无二的。我和任何一个同类都不一样,那或许也意味着,我、可以做到其他人都做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