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香楼转出,萧染尘坐进早已等在暗巷的马车,马是黑色,车亦是黑色,于夜色中毫不惹眼。
“拿去烧掉。”
他厌恶地将只穿过一次却染了脂粉味的旧衣扔出车窗。
“是。”袖风微响,车外有人接过。
“回去。”
“是。”
车轮滚滚前行,令人惊诧的是,无论是马蹄亦或车轮,压在石板路上居然没有一丝声响。
漆黑的牢房内,昏暗的油灯照不亮方寸之地,萧染尘坐在柳木制的太师椅上,吹了吹茶杯中漂浮的碧绿茶丝,眼皮略略抬了一抬。
木叶立刻对着牢房黑暗的一角道:“你想清楚,不说,即死。”
短暂的寂静之后,传来锁链响动以及身体摩擦茅草垫的声音,黑暗里探出一张布满血污的脸,蓬乱的头发一丛一丛干枯发黄,被已经干涸的血迹粘在一起打了结。
“老朽……咳咳……不过一死……咳咳……你无需再费力气……咳咳……”嘶哑的声音有如刀子划过粗糙的石砾,难听至极。
“凌迟并非最痛的死法,”萧染尘看都未看他一眼,“世上还有一种更痛更使人绝望的极刑,陆大人可愿一试?”
“呵……呵……死有何惧?戴国落在你等奸佞小人手里……只苦了那些无辜的百姓……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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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木叶怒喝,摘了墙上的鞭子便抽了过去。
萧染尘面色沉冷:“江城渊现在何处?”
“不……知!”鞭子已经染血,却打不出想要的答案。
“想死?”萧染尘将茶杯放下,杯脚磕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成全你。”
“小易,你不高兴?”孟宇干完活儿悄悄去找易楠,却看到他僵坐着发呆的样子。
“没……没有。”易楠掩饰地冲他笑笑。
“萧公子一定有要紧事才抽不开身。”虽然包下了易楠一个月的侍候,可连着几天萧染尘都没再出现,孟宇对易楠的失望感同身受。
“你怎知我有要紧事?”门口忽然传来带着笑意的反问,易楠眼神一亮,整张脸都灿烂起来。
“萧公子!?”孟宇见来人是他,脸上也掩不住的欢喜,“你可算出现了!”
“哦?有事?”萧染尘步入房间落座,接过易楠及时奉上的热茶。
“没有没有,”孟宇对易楠挤挤眼,“你不来,小易抚琴都没有劲头了。”
“表哥!”易楠脸颊晕红,边觊着萧染尘的神色,生怕他不小心说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