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各位爱卿可尽兴?”捋着胡须,他看向下面恭敬而立的大臣们。
朝堂上的气氛一如往常,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下面众人,心思已在盘转龙图霸业,樨凌、雁密的储君已在宫中,明的有侍卫们轮番卫护,他的暗侍们也奉命昼夜提放,以免对方使计脱逃,有人质在手,戴国力量大大增强,拿下雾国必是迟早之事。
众人皆应着声,唯独孟宇眉头微蹙,似有心事困扰,宫玄毅看过去,登时令一片附和噤声:“孟爱卿可还满意?”
一国之君问一个臣子是否满意宫中晚宴?众大臣们皆是惊讶万分,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异样。
孟宇立刻仓惶跪地,恭敬小心地回道:“臣出身寒微,昨夜初见皇家晚宴金碧辉煌华丽无双,此时仍未回魂。”
他说得谨慎诚恳,神情语气非常到位,十足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颇有些滑稽可笑的感觉,厅内气氛也瞬间轻松下来,宫玄毅朗笑几声,对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也觉十分有趣。
“爱卿日后便会习惯了,依你妙计,四国储君已握在朕手中,呵呵,那雾国小儿再如何心急也是无用。”
见他面露得意之色,孟宇只觉心内愧疚更甚,若有一日宫玄毅称霸,这几位人质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他对待重臣尚吝啬信任时时算计提防,何况对手中的棋子?
众臣皆附和着宫玄毅的壮语,孟宇敛目低垂一副忠心样子,但直到散朝时他才微微松了烦闷的心绪。萧染尘经过他身边时未曾停顿,目视前方仿若没看到他一般大步走了出去,他一怔才想起自己与对方已有嫌隙,今后也不可再并肩齐步。
苦笑一下,明明不愿涉足,却身不由己一步一步趟进了浑水,如今骑虎难下,唯有小心谨慎以求安身立命。
“孟将军!”
身后付鸣追上来,他回身行礼:“付大人。”
“看萧大人脚步匆忙,想必家中有美眷等候?”付鸣试探着观察他的神色。
今早王上传他入御书房单独禀奏时无意中提起易楠原先的身份,他留了意,又看散朝后这两人对彼此的态度,便已猜到几分。
孟宇回他一个酸涩笑容:“人生苦短,良人难求。求到了便要好好珍惜,你说是幺,付大人?”
“自然如此。”付鸣心中有数,自然乐见他与萧染尘有隔阂,“不知是哪家姑娘能得萧大人青睐?必是要比他美貌数倍才可相配了。”
“心之所向,容貌非是必要,两情相悦才是难求。”孟宇说这番话倒是出自真心,但看在付鸣眼中却一副为情所困,不得解脱的样子。
“将军似乎颇有感触,想是有了中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