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遥捂着脸,转过头去,不理他。
“不带你来,你要疼死的,知不知道?”许轶说,“早点补上,早点了事。”
陆星遥倒是没怨他带自己来补牙,而是觉得许轶太过霸道,这明明是他自己的事,他想晚点来,哪怕是疼一点,这也是他自己的意愿。为什么许轶要强行干涉呢?
确实,恋人之间有一些霸道完全可以理解,但是许轶一直霸道无比,虽然中间也会有一些吃瘪的小c-h-a曲,也会被他用无赖的行为掩盖,最终都达到了目的。
陆星遥望着窗外迅速掠过的点点灯光,心里有些迷茫。他喜欢许轶,甚至能用爱来形容了。最开始,陆星遥被他好看的皮囊打动,后来是因为许轶不懈的追求。哪怕生许轶的气的时候,都依然不能放下对许轶的喜爱,因为爱,他想让两人长长久久地走下去。可是,当两个人三观不合的时候呢?好看的皮囊与甜蜜的话语还管用吗?今天只是一个区区补牙,就已经让陆星遥感受到了不愉快,可以后呢?若是两人因为更大的事情而引发分歧,又将如何收场呢?
陆星遥不是生气,而是担忧。这种担忧一直藏在他心里,好像一个魔鬼,时不时出来折磨他一下,让他怀疑两个人的感情。
这一天,陆星遥借着牙疼为由,没跟许轶说几句话。
晚上,许轶依旧搂着他很快入睡了,可陆星遥却睁着眼睛,很久都没睡着。
第二天,陆星遥起床的时候,发现许轶已经把饭打回来了。
“专门给你去街上买了点早餐,你的牙不是疼吗?”许轶一本正经的时候,比他耍赖撒娇的时候帅气若干倍。
“你几点起的?”陆星遥心里一暖,顿时觉得自己也得心疼心疼这傻孩子。
“反正比你早。我起的时候,你睡得像头小猪。”正经不过三秒,杠j-i,ng的许轶又上线了。
“哼,那是因为我昨晚失眠了。”既然许轶已经现原形了,陆星遥也不甘示弱,“也不知道谁天天晚上在我耳边打呼噜。”
“我打呼噜?”许轶指了指自己,“你良心不会痛吗?我睡觉最安静了好不好?”
陆星遥穿好衣服,忍着笑说:“你说这话,良心不痛吗?”他下床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拖鞋不见了,找了半天,许轶从包里拿了一双出来,“你的那双,我扔了,都烂成什么样了。”
陆星遥气得炸毛:“你!谁让你乱扔我东西的?我故意拿了一双破的,走的时候一扔,也不占地方。”
许轶蹲下来,把新买的拖鞋放在他脚下:“这双你也可以想扔就扔啊。”
陆星遥扶额,果然,两人才在一起没多久,矛盾就凸显了。工薪阶层长大的孩子与富裕阶层长大的孩子在生活的细枝末节上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新的拖鞋,我怎么可能扔。”陆星遥看着这双崭新的拖鞋,觉得这双拖鞋已经变成两人的鸿沟。
“那你穿一双破拖鞋和我同居是什么意思?”许轶突然收起不正经的笑容,“是不是想着反正跟我在一起也不会长久,或许鞋都没穿坏,我们就会分手,是不是?”
陆星遥光脚站在地板上,紧紧皱起眉头,话也不中听起来:“我哪句话有这个意思?我准备这双破拖鞋,是因为马上又要出外景了,我要带上,懂不懂!”
许轶冷笑一声:“星遥,你别以为我是傻子,也千万别以为我猜不透你那点心思。你根本就不信任我,也不相信我们能长久。你从来不敢对我说一个‘爱’字,怎么?是怕说出来以后会后悔吗?”
陆星遥呆呆地看着许轶,他想,或许许轶真没那么傻,要不然,他怎么一猜就猜中了呢?他在爱情里谨小慎微,生怕将“爱”说得太言之凿凿,之后覆水难收。可他以为自己一直掩藏得很好,却不知道早就被许轶看透了。
许轶气得“哼”了一声,抓起包冲出了门。
陆星遥看着桌上那丰盛的早餐,想到刚才自己还感动于许轶的心思与周到,现在看着这些早餐,竟然毫无胃口。这或许就是爱情,你永远都不知道在情最浓烈的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陆星遥跟许轶吵架了,一整天心情都很down。又因为他补了牙,后牙不能咬食物,为了避免痛,陆星遥只好用两颗门牙,像兔宝宝一样啃食物。米饭面条这类食物,用门牙吃不方便,所以陆星遥只好吃三明治、馒头和大饼。
他正在啃三明治的时候,赵静海坐在他身边,无比自然地问:“跟我哥吵架了?”
这句话差点把陆星遥噎死:“你……”
“我怎么知道?我哥把病号餐给我,让我给你送过来。”赵静海拿出一个大保温壶,“他那个人时刻都要邀功的,要是平时,他能放过这种好机会?”
陆星遥默默接过保温壶,心想,少年,你实在是太了解你表哥了。打开保温壶,里面还是粥,不过看起来要比三明治营养很多,又是扇贝,又是海参,又是虾,好像恨不得把所有营养的食物都煮进一锅粥里。
“我哥那个人,有点二。”赵静海平时沉默寡言,整个人冷冰冰的,但替自己哥哥求情的时候,话意外地多了起来,“仗着自己长得帅,也挺花心的。不过,玩归玩,一旦他决定收心了,肯定不会再招惹别人了。我看你也挺喜欢他的,你们好好过,不要天天猜来猜去。”
陆星遥忍不住说:“你一个小孩,哪儿知道这么多道理?”
赵静海说:“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