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要找个这位先生不在的时候献殷勤。他想道。
两人推门进入植物花房时,维拉就坐在空地的躺椅里晒太阳,手边的小矮桌上泡着一小壶胡萝卜茶。
维拉看到两个臭小鬼出现在门口,还带着一个盖着灰布的四四方方的小东西,便未卜先知地冷哼一声。
“有些人——他们起初答应地好好的,殷勤也献了,忠心也说了。但过了些时间,就开始原形毕露。”维拉y-in阳怪气地捧过了陷入昏迷的兔子,瞥见希德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恨得咬牙切齿,“可还有小笨瓜就吃这一套!”
维拉是绝对不可能责怪希德的,她是单身主义,几乎拿圣子殿下当她半个儿子来养。
但她几年养出来那——么大半个儿子,短短一年,就被别人拐跑了!
卡尼亚斯转头,看到希德摸鼻子,想去揉他的脑袋。
但在维拉的注视下,他必须收敛一点。
维拉拎着托比去二楼找草食动物催吐剂。希德看脚下的花。
卡尼亚斯见希德肩上有许多说:“我也会j-i,ng灵语,我也是西域人。”
希德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在指什么。他轻轻地问:“那你会拉大提琴?”
“我可以学。”
这次卡尼亚斯答应得很痛快。
他都能学会怎么写情书,乐器自然也不在话下。
希德嘴角一弯。
“你不用学那些,”他轻声说,“你做什么我都喜欢——”
“——您喜欢什么?”
不远处的稠李花忽然倒了一大片。愤怒的植物系主任拨开花丛,从里面踏出来。
“我听到了,也看见了。你们两个休想再欺骗我。”维拉见卡尼亚斯正要说话,提前喝止他,“奥尔德,闭上你的嘴巴!大人,您自己来讲——您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希德见维拉怒气冲冲地向他走过来,愣在原地。
维拉一向不会欺骗他,希德没料到她居然会躲在边上偷听!
卡尼亚斯暗笑,提醒道:“希德,维拉女士在问你的话。”
“奥尔德,给我闭嘴!你怎么能叫殿下的名字?!”
希德终于转醒过来。
面对这种直白的问题,他连借口都不知怎么编。
他绞尽脑汁地想着,小声说:“就是,那种关系……”
“哪一种?”
“不能被别人知道的……”希德的声音越来越轻,“大概像是……地下……情人一样的关系……”
卡尼亚斯几乎要笑出声来。
他侧身一避,一个价值不菲的雕花瓷瓶冲他原来的地方愤怒地飞过。
维拉尖叫道:“卡尼亚斯·奥尔德,你完了。你给我滚出去!”
面对怒火滔天的系主任,卡尼亚斯却不急于逃走。
他的目光落在身旁的希德身上。
维拉眼见这个放荡子又要干坏事,快步走过来,同时怒喊:“不准你看他!”
卡尼亚斯牵起希德的手。
“不准你碰他!!”
卡尼亚斯在脸颊通红的圣子的手上轻轻一吻。
维拉快气疯了:“更不准你亲他!!!给我滚出去!”
卡尼亚斯往维拉的方向扫过一眼。抢在维拉来得及把他炖成一锅汤之前,他飞快地来到植物花房门外,将门阖上。
接着,他又听到瓷器碎裂的声响。
希德战战兢兢地呆在原地,一言敢不发,心里却有些纳闷。
他总觉得卡尼亚斯被赶出去之后,维拉却好像更生气了。
这并非圣子的错觉。
与学生玩了十多年猫鼠游戏的维拉看出了卡尼亚斯那个眼神里挑衅十足的意思——
她花房里最珍贵的一朵花,早就被这个登徒子摘走了!
卡尼亚斯不受花房里的魔法植物的喜爱。卡尼亚斯·奥尔德是它们的主人在日日夜夜的唠叨里经常向他们抱怨的名字。
火辣的辣椒花往他背上踢了几脚,把他从门口赶到小径上。
托比的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就算维拉用最强力的呕吐剂,也会花上不少时间。
卡尼亚斯往花房外散了会儿步,眯起眼睛。
一个熟人的影子步入了他的视线,金框眼镜下的坠饰在空气里碰撞出高调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