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延把浴室的方向指给他看:“我买的是j-i,ng装修房,沙发电视都是写在购房合同里的,签订的时候我懒得去逐条修改细则了。”
郑予北腹诽了一句“怪不得看着就像样板房”,尽快换了衣服跟着林家延去体育中心了。
他们都是在上海长大的男孩子,除了篮球之外,整个中学时代几乎没有条件开展其他的体育运动了。这里寸土寸金,地价从来有涨无跌,教育局买来建学校的地皮也大不到哪儿去,学校里通常都没有乒乓球室、没有足球场、没有羽毛球场、没有网球场、没有游泳池、没有健身房……市区大多数中学的标准风格就是两栋生硬的大教学楼,连实验室都一并塞在里头,然后楼前有一个大约200米的非标准跑道,中间围着几个支愣着破篮球架的篮球场。而那些摇摇欲坠、年久失修的篮球架,就是许多男生在青春鼎盛时期最为重要的记忆了。
郑予北和林家延这个身高,在学校里肯定是年年招进校篮球队的角色。既然谁也不是吃素的,谁也不想输给对方,这一场一对一就打得火药味极重,肢体冲撞自然也少不了,直到郑予北捂着肩头深深地弯下腰去。
“予北!予北……你没事吧。”
郑予北皱着眉没搭腔,想自己把这一阵疼痛忍过去就算了。不料林家延从一边伸出手来,隔着汗s-hi的衣服替他掩着伤处,低声对他说:“别瞎揉,待会儿弄得一大块淤青还怎么见人呢。”
郑予北看着他勉强一笑:“你也不看看我伤在哪儿,我需要让肩膀见什么人?”
林家延本来只是随便说的,听他这么一争辩,不知怎么就心头猛地一跳,自觉什么都按捺不住了。
“行了,我们走吧。你这身就先别换了,跟我回去看看伤得怎么样吧。”
郑予北自然是尾随而去了,可这一尾随就不止进了林家延的家门,而是一路水到渠成地跟到了浴缸里,最后跟到了床上。
事不过三,这回连林家延都不再认为这是可以等闲看待的关系了。或许这就是苍天有眼,总算不负郑予北两个月来的耐心等待——
林家延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绷断了。
11、2 ...
球场上果然是撞得太重了,郑予北肩上的淤青被淋浴的热水一激,很快成了从内部透出紫色血丝的一大块血肿。林家延替他宽衣解带,把他慢慢放平在床上,当夜的第一个吻就落在郑予北的肩头,嗓音沉沉地向他道歉:“对不起,是我没轻没重了。”
那声调里不仅有愧疚,还有无意中流露的温柔、再明显不过的求索意味。郑予北竟然心慌起来,一面看着他吻到自己胸口上来,一面答他:“没关系,这不算什么。我以前……为了打球曾经脚掌骨裂过……”
林家延的手顿在他的胯骨上:“左脚还是右脚?”
“……左脚。”
“唔,那真可怜。据说凡是左侧的肢体,痛觉的敏感程度都会比右侧高。”很平静地这样说着,林家延扣住他左膝的膝弯往上提了提,很快握住了那只怎么看都有点无辜的左脚。
然后,郑予北在目瞪口呆的状态下,目击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场景——
林家延用十足怜惜的眼神多看了几眼,然后低下头在他脚背上吻了一下。
“别老这么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我知道你平时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我脾气好像不坏吧,你最近让我都怀疑我自己是不是太喜怒无常了。”林家延放过他几乎要开始发抖的腿,身体挪到跟他齐平的位置后伸手摸索了一会儿抽屉,随即把一个看着不怎么眼熟的瓶子交到郑予北手里:“这次你来吧,我不太敢动你。”
“……”郑予北愣愣地接了,愣愣地看着他。
这个美梦他自然做过,但实在没想到成真得这么快。
因为这是自己的床,林家延很容易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了。人的四肢一旦舒展,神情也就跟着放松下来:“怎么了……我不相信你没想过。”
郑予北非常高兴地撑起上身来,又俯下去一连在林家延脸上亲了好几下。后者懒洋洋地接受了,腾出一只手抚摸着郑予北的后颈和背部,温情缱绻,却也理所当然。
“家延?”等郑予北在他身上细细地吻过一遍,感觉到他开始动情之后,忽然发觉自己手里的东西有些古怪:“你用的这是……强生婴儿无泪?”
林家延脸上可疑地泛了红:“我是过敏x_i,ng体质,包括ky。”
“ky居然还有人过敏?!”
林家延的身体不安地动了一下,似乎下意识地不想在双腿大开,并且有人跪坐在自己腿间的状态下继续交谈,不过他的声音倒还是稳当的:“ky的临床试验结果是98.26的人对它不过敏,我显然就是那个极少数。”
“那上回你在我那儿……怎么没过敏?”
家延挑眉而笑:“你h得连这个都记不清了?那我可当你是夸奖我了。那天我没动你家那瓶ky,用的是你的……你的东西,弄出来就直接往后抹了。”
这就是最私密的生活细节了,郑予北静静听着,手心里包裹着半抬头的某物不断摩挲,忽然觉得自己渐渐开始与林家延之间有了两个人的秘密,不由自顾自地感动起来。神使鬼差地,他悄悄把那瓶婴儿润肤露丢到一边,低头把已经充血的小家延直接含了进去。
林家延始料未及,真的没想到他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可郑予北压着他不放,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