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费尔南多另有打算。
费尔南多确实有别的打算。
在毫无疑问的收到拒绝的回答之后,他站了起来,皱着眉扣上自己西装下摆的纽扣。
“那就,拜访一下我们的老朋友吧。”
阿诺德教授正在公司观测着这次史无前例的异常。
美国大面积停电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数以亿计,而后续网络反馈出来的各种系统故障,无疑是指向了他们全新的la系统。
公司里没有人买过劳伦科技的电脑。
更无从谈起对本次事件的前线体验。
但是阿诺德教授皱着眉,研读那些记者媒体们的报道,意识到这次的故障比他预计的还要严重。
没有经历过大规模测试,完全依靠中国窃取的资料、模型,就想构建出万物系统一样的人工智能,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还以为劳lún_gōng司不过是忽悠了一下政府,做出来一套不太稳定的套壳windows,最多不过是系统瘫痪,重新换回原始系统罢了。
谁知道,la系统真的很智能。
智能删除、智能编程、智能启动,强迫使用者断电断网,过上了二十一世纪信息时代的难民生活。
媒体的笔法,讲述得好像是人工智能的入侵与反击。
再继续写下去,恐怕都能拍成电影了。
政府机构的人,浩浩荡荡来到了阿诺德实验室。
阿诺德教授并不意外会见到他们,并且第一时间扫过费尔南多提着的劳伦电脑。
“你们为了它而来?给我看看。”
他懒得去搭理费尔南多虚情假意的寒暄,又不想摆着架子浪费时间。
事实上,就连他都非常好奇,la系统是怎么做到一己之力搅乱美国境内的。
阿诺德教授没有生气,没有嘲讽,令费尔南多深感羞愧。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做好了负荆请罪承担一切,甚至做好承认自己心思狭窄的认错准备。
可是阿诺德的眼里只有系统。
他一个反复蹦跶的政府机构官员,还不如一台电脑重要。
阿诺德教授将电脑放上实验桌。
费尔南多谨小慎微的解释道:“阿诺德教授,我为曾经所做的一切感到忏悔,请您相信这是政府为了国家所做出的的错误判断,在接下来的日子里——”
“你太吵了,年轻人。”
阿诺德教授头也没回,打开电脑叫他闭嘴。
费尔南多确实比阿诺德小了十几岁,他平时耀武扬威,以手上掌控的权威自居,相当看不起老头子。
然而,现在他也只能闭嘴。
他盯着阿诺德教授打开电脑,按下了电源键,不得不惊叫道:“这电脑开了机就会删掉所有文件!虽然这是我的私人电脑,但是里面的文件很重要!”
“不开机我怎么查看程序问题?”阿诺德教授没有理他,语气带着老师们惯有的教导和指责,“为了实验做出一些牺牲是必要的。”
费尔南多还在为了自己私人电脑里保存的文件惋惜,听到这句话又充满了崇高的美利坚荣誉感。
当他在这儿为美利坚奋斗终生在所不惜的时候,电脑已经启动,打开的界面果然还在疯狂的删除文件。
阿诺德教授当然可以完美的将费尔南多的硬盘资料备份,然后再进行查看程序步骤。
但是他不。
实验是有风险的,不是必然能够得到成果的。
他觉得当代的美国年轻人,还是缺少了应有的挫折教育。
停止一个系统疯狂启动程序对他来说相当简单。
阿诺德教授仍是在费尔南多痛苦的眼神里,气定神闲的观察了许久,才开始控制la系统的行为。
当la系统顺利拆解出后台核心程序,不会再发疯的时候,费尔南多的私人文件,牺牲得也差不多了。
阿诺德教授耐心的拆开la系统的算法,发现故障的原因仍是决策层的错误。
原本结构简单的系统,强行塞进了太多的附加代码,像极了一出系统算法大拼盘。
他无法确定这是故障前的原始构造,还是故障后的构架紊乱。
只能抬头看向艾德瑞文实验室负责人,问道:“艾德瑞文先生,我听说这是您和劳伦科技公司联合研发的系统。那么基础构架,真的是贵实验室做出来的吗?”
出了这么大的灾祸,至今没能解除,艾德瑞文怎么敢继续隐瞒。
他说:“这是我们实验室根据劳伦军备公司提供的人工智能系统资料,重新修改创造的系统。其他的功能经过了我们的大幅度修改,但是基础构架,是劳伦军备提供的。”
克拉夫没有来,费尔南多听完他如实的回答,后背已经沁出了冷汗。
资料是窃取的,不算什么秘密,内部可以接触到相关行动的人,都清楚。
可是,阿诺德教授拥有至高无上的正义心。